从火锅店出门之后,林义龙怀揣着一种喜悦的心情,一种难以用语言表述的快乐。

这种感觉与夏天时对凯蒂的“再征服”的完全不同,是一种无所畏惧的自由感受,一种解脱。

在几乎空无一人的防波堤上不断地奔跑,非常渴望冲着天空长啸一声,让穿透一切险阻,让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他内心中的痛畅。

有些过多分泌的肾上腺素使得林义龙精神十分亢奋,但通常这种兴奋过后,往往伴随着长时间的虚脱,当林义龙骑车返回到自己家的时候,感到空虚和烦闷这对已经失踪一年半的兄弟又重新围绕在他的身旁。

只有男女之间的爱情才能够从根本上驱散他们。只要把爱情在作为林义龙的护身符,才会使这对兄弟不再光顾。

之前的单身让林义龙还是没能完全彻底地放下过往。又一次地和韩雨曦见面之后,林义龙才渐渐懂得那段苦涩只不过是他成长的某种磨刀石,林义龙的生活和观念其实早就不在他曾经有过好感的女人身上了,通过这回再见,林义龙总算跟自己原来挂念不下的某种“尊严”真正道别,把这段记忆遗忘在不断流淌的历史长河中,逐渐远去。

需要一首悠扬的音乐作为庆祝。

打开放在活动室里的钢琴,林义龙弹起了肖邦的《即兴幻想曲》,只有在这个时候,他的兴奋点才能转到别处去。

这首曲子的林义龙的弹奏效果并不是太好:能够流畅地弹奏出这首曲子的主要旋律,却出现了本不应该出现的的错音。

林义龙更加抑郁了。

抑郁的不仅仅由于是长期缺乏联系而出现的错音和走音的缘故,韩雨曦能够当时迷倒他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她的钢琴水平不弱,她也很喜欢肖邦的曲子,从《革命》到《波兰舞曲》,再到这首《即兴幻想曲》。

这时,就需要拿别的音乐作以填充:《拉赫玛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是最好的选择。

这首曲子,林义龙并不熟练。

练了一会儿,在意识到倘若自己不付出苦工就没办法捡起这项技能的时候,林义龙有些沮丧弹起另外一首他曾经练得滚瓜烂熟的作品——《水边的阿狄丽娜》——曲子简单,完全凭借肌肉记忆也可以弹得没有走音。

盖上键盘盖,林义龙发现纳迪亚和薇拉已经在活动室的沙发里坐下,看着他。

“你们回来多久了?”林义龙问道,在朦朦胧胧间,心中感到一丝暖意。

“从你开始练习《拉二》的时候,就已经在了?”纳迪亚回答道,“我最开始以为这台钢琴完全是当成摆设的。”

“很久没练,手指有些发生了。”林义龙甩了甩手,放松一下,“比斯特购物街怎么样?”

“除了我父母,去的人没人能享受退税折扣,而且样式也不算太好看。”纳迪亚撅着嘴,“还是伦敦好一些。”

“所以,这就是我从未踏足过比斯特购物村的原因。”林义龙语气低沉地说道,“我到感觉布里真德和基尔韦的购物村不错,你们想去的话可以去那里逛逛。”

“我知道了。”纳迪亚说道,“我等会去跟我父母和伯父伯母说一声。”

“明天再说吧。”林义龙的手有些不老实了起来,见到韩雨曦之后,他非常非常需要耶昂姐妹温暖内心,驱赶走空虚和寂寞,于是“胁迫”两姐妹的回到了卧室,享受闺房之乐。

“今天是我们惹你不开心了么?”薇拉问道,她觉得今天的枕边人似乎格外的投入,“怎么觉得义龙你好像有心事?”

“并不是你们。”然后林义龙就分享过去与韩雨曦的孽缘和下午发生的一切给耶昂姐妹听。

“所以,你知道人的弦从紧绷到完全放松之后的那种怠惰和空虚,我就属于那种状态,有你们陪着我,真的很好。”林义龙把姐妹俩一边一个搂得更紧了。

“那义龙你,还会跟她联系么?”薇拉问道。

“完全放开了,反倒感觉没什么必要担心的了,但真实的感受只有再见之后才会知道。或者,如果真的从自己身上推断,只是为了自己感到不值吧,这么些年过来真的挂念在心的话,早就该干点什么了吧。”林义龙分析道,“或者经历这么悲惨的失败之后,沮丧之情只会慢慢消失,应该消失的差不多了。”

“你愿意让我们去会会她么?”纳迪亚提醒着林义龙,耶昂姐妹在新梅尔丹的韩餐厅刺激凯蒂那件事让纳迪亚有些难以忘却,她们的刺激并未让凯蒂就此罢手,反而让竞争对手如牛皮糖一样贴了过来,她可不想犯第二次这样的错误。

“去不去随你。”林义龙大大方方地说道,“我可不能让同一个伤口留下第二道愈合的印记,至少我现在没那么愚蠢。”

“彻底解脱了?”纳迪亚确认着,以希冀的目光看着林义龙的眼睛。

“对,彻底解脱了。”林义龙以轻松的口吻回答。

“那就好。”纳迪亚这才放心,然后好像是下定决心了一样,然后胳膊肘支起上身,看着自己妹妹的眼睛,“义龙,我想我做好准备了?”

被自己姐姐看着有些难为情,薇拉已然明白了纳迪亚的打算,闭上了眼睛向纳迪亚确认了她的决定——这是弥合林家和耶昂家两方亲属的最好机会——薇拉同样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准备好什么?”林义龙通过自己的观察,结合纳迪亚一贯的想法,已经猜出这对孪生姐妹之姐想做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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