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知道耶昂姐妹和女儿们也在这个城市里,林义龙却一直都在忙他自己一摊事儿,没有见她们的时间。在这座东正教重要中心的逗留到周二晚上,就被许振坤一通电话给召唤到了火车站。
“我看好像我们是今晚的车,食品方面,准备不足啊。”许振坤周二夜间饭后准备行李时发现两人似乎搞错了列车发车时间,匆匆忙忙地收拾了一下随身包裹,给正在和雅罗斯拉夫先生吃饭吃到尾声的林义龙发了信息。
“你搞错了!”林义龙说道,“我们的车是明天晚上发车,是那辆连标牌都没有的061/062次到符拉迪沃斯托克。”
“啊?上面不是没有包间么?”许振坤惊诧道。
“你觉得没有,但我觉得有呀!”林义龙摆出一副“我的快乐你想象不到”的表情,只不过许振坤未必看得到,“如果在普通的运行图上,确实找不到,但是......这里现在是一个市场经济导向国家,有非常不错的私人车厢承租?”
林义龙在计划旅程时就已经注意到往西伯利亚方向的列车几乎都没有像之前乘坐列车一样的高级包厢。剩下的列车,无外乎除了国际联运的k3/4,以及k19/20外,就剩下了到符拉迪沃斯托克的两个车次。
虑及到那些列车上都是想坐联运列车经乌兰巴托到燕京的旅游者,大部分也是火车迷。为了能看到更多东西,游人们纷纷把旅行日期订在了日光充裕的5-7月份。这么旺盛的需求,两个好朋友也不能像在之前的那趟列车那样一个人独占卫生间和洗浴间——考虑再三,尤其是畏惧许振坤身上的味道——林义龙就找了俄铁旅行社的先生帮他预订了一节旅游列车上的包厢车厢,这样两个人都住的舒服些。
许振坤这才发现自己闹了个乌龙,挂了电话。
“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林义龙因为接电话,忘记了和雅罗斯拉夫先生和太太的话题,询问道。
“我们说到耶昂家那对几乎水火不容的姐妹了。”雅罗斯拉夫先生说道。
“哎呀,这有什么的。我觉得‘反正他们都是一家人’,就像我们到伦敦,只要说出一点带斯拉夫语系特征的英语,当地人不也能知道我们是蛮横的冤大头嘛,如果本来都落单了,还不搞团结,还怎么继续下去?”
“我确实有这种感觉,但尤列加你可能例外——你是不是说英语一点口音都没有?”
“口音练不练也就那样,还是能听出来的。尽管我的母语并不是俄语,但还是带着母语中的那些肥音和大舌音。”林义龙仔细解释着,“如果你能仔细听我说话时的语调,大概还是能听出一点‘外国人说俄语’的调调。”
“不,你说得已经很好了,如果只看脸的话,我甚至觉得你是哈萨克人。”雅罗斯拉夫先生说道,“或者中亚和远东的高丽人【作者注:俄联邦境内特定称谓,不是泛称】。”
林义龙听到雅罗斯拉夫先生的评价突然对自己身份有了一个新点子,耶昂姐妹对他俄语水平和特点的评价与这位伙伴如出一辙,不如就让所有人都这么想。
语言关,就算过了。
“如果你这么形容,好像也没什么错。”林义龙顺着雅罗斯拉夫先生的话说下去,“所以,这次打算逆着来一次,回家去看看,看看我祖爷爷的工作过的遗址。”
“那感情好。”雅罗斯拉夫说道,“那只能祝你一路顺风了,我听说尤列加你对芭蕾很感兴趣,正好我被一个伙伴送了一张票——明天晚上的,你可以去看一看。”
说着,送给林义龙大剧院晚间芭蕾的包厢票,是艾米的老师当女主角的舞剧《爱斯梅拉达》——看得出来这位雅罗斯拉夫先生准备工作还是下得挺足的。
“感谢......此外,我还有一件事想找你参谋一下。”林义龙其实对雅罗斯拉夫先生摸底调查已经结束,“我打算在这边开一个小办事处,就留一个常驻秘书就可以的那种,最好能在圣彼得堡站附近就很好,这样我就能沟通西北和东南的两个滨海区。”
“好,这个忙我帮定了。”雅罗斯拉夫先生承诺道,然后把他送回他的房间——这几天林义龙一直都在雅罗斯拉夫先生家的郊区别墅暂居。
“哦,彼得。”林义龙回房后给纳迪亚的实验室后勤主管打了一个电话——他是耶昂先生的学生,也曾在布莱肯林场短暂工作过,“我记得你儿子应该是今年从大学毕业,是吧?你可以帮我问问,他愿不愿意为我工作......”
第二天晚上,林义龙和许振坤一起在包厢里看芭蕾。
“你这几天在这边挺忙啊。”几天不见,许振坤直接开始挖苦他,“腰还能直的起来么?”
“还行吧。”林义龙答道,“你这几天该看的都看过了?”
“感兴趣的就是那些。”许振坤回答道,“我去了博物馆和圣母教堂,剩下的就是在河岸边看看市中心的古建筑。”
“有人陪么?”
“我布置计划图几乎到了周一晚上,昨天外加今天好不容易有时间出来看看,你觉得......”
“磨刀不误砍柴工嘛。”林义龙很热络地拍了拍好友的后背。
“别再拍了。”许振坤拒绝道,“我已经禁欲将近八天了,稍微碰一下就会......我现在有了一种错觉,好像已经心灵清澈,无欲无求了。”
“说明我特别预订的车厢非常有必要。”林义龙笑了一下。
“对了,车厢的事儿你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