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衣飞速的拟好协议,然后让陈员外在上面签字、画押!还是不放心,又让陈公子也在上面签字画押。
陈公子不肯松开手中的手术刀,苏白衣也没有办法,只得让人急忙抬着姚氏上到三楼的一个比较干净的单独房间中。
“桌子,桌子拉过来!”
两张大桌子拼凑在一块,苏白衣又在上面铺了一层白布,喜鹊和岳然帮忙,将昏迷中的姚氏轻轻地抬高放在桌子的白布上。
“开始,清场!”
苏白衣话不多,他亲自将所有不相干的人都赶走,又对已经有了走火入魔迹象的陈公子道:“你在楼下守着,无论是什么人,都不许上来,否则,救不活你家婆娘。”
“是!”陈公子得了命令,手中依旧持着手术刀,来到楼梯口最下面一站,一副威风凛凛的形象,瞪大了眼珠子瞅着众人,只要有谁敢于上前一步,他手中的刀似乎顷刻便会变成小李飞刀一般。
楼上房间,除了躺着的姚氏意外,只有岳然、喜鹊和苏白衣三人。
“检查一下,看看东西备齐了吗!”
苏白衣一挥手,按照早就演练过的套路,他自己先开始报备:“手术刀,准备完毕!”
“酒精灯,准备完毕!”
“麻药准备完毕!”
“缝合针线,准备完毕!”
“抗生素,准备完毕!”
“消毒药品,准备完毕!”
……
又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遗漏之后,便开始工作。
“灯,灯,灯……光线调整亮一些。”没有强光灯,只能用从系统中购买的台灯代替,好在这是上午,室内的光线本来就很充足,台灯只是应急物品而已。
“衣服脱了!”苏白衣一边穿上工作服,一边让喜鹊给姚氏脱衣服。
喜鹊看到苏白衣一个大男人,微微一愣,却被苏白衣呵斥道:“愣什么愣,都什么时候了?”
岳然深吸一口气,看着她郑重的说道:“按照先生说的做,咱们做郎中的,百无禁忌!”
喜鹊快速的将姚氏下身的衣服推掉,又将长长的衣袍捋到腹部以上。
苏白衣随意的看了一眼,朝岳然道:“不要紧张,先备皮吧。”
岳然照做!
备皮,其实还是很简单的。
可是备皮之后,就有些复杂了。
苏白衣坚持给姚氏打麻药,可岳然认为麻药有副作用,对大人和胎儿都不好,更何况姚氏现在还身中朱砂之毒。
但最后还是打了麻药,苏白衣给出的解释是:万一剖腹的时候姚氏疼醒了怎么办,即便没有疼死,也会被自己肚子上的口子给吓死,到时候谁跟她解释这些?
好!
麻药打上了!
苏白衣将酒精灯点燃,又拿起柳叶刀递到岳然的手中:“不要紧张,平时怎么教你的,你就把她当成那只兔子,或者老鼠就行了,一层皮,很容易破开!”
“这……”岳然确实紧张,没有接苏白衣递过来的手术刀:“你,先生,您是先生,还是您来吧,我怕……”
“哎……”苏白衣谆谆善诱:“实习的机会不多,这是你的功课,再说了,总得有第一次不是,去吧,为师相信你,而且,你的医学底子本来就很好。”
“不不不……”岳然继续推辞:“还是先生您来,您先给我做个示范也好,等下次,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岳然绝不敢劳烦先生,我定会迎难而上。”
跟苏白衣在一起久了,她甚至连现代套话都学习了不少。
“没事,你上,为师在旁边看着,放心吧,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先生,还是您来吧,毕竟人命关天!”
苏白衣的脸顿时堆满了苦笑,可是看到岳然那认真的神情,实在不忍心一直拒绝,于是鼓足了勇气,拿起手术刀往前一站,道:“点上酒精灯,老子来!”
在灯火上将手术刀烤热,他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看着姚氏滚圆的肚子里面胎儿清晰的蠕动,突然后退一步,以手掩面,哭声道:“我晕血……”
岳然算是彻底看透了自己的这位师尊,有些无语的从他手里夺过手术刀:“唉……既然先生您晕血,还是我来吧。”
她从苏白衣手中接过手术刀,又重新在酒精灯生烤一下,忍着鼻翼处逐渐渗出的细汗,深吸一口气,将刀刃架在了姚氏皮肤上。
稍一用力,一道浅浅的口子便被划开。
咦!
竟然没流血?
和书里面说的真是一样!
这让她信心大增,持刀的手本来有些颤抖,现在却稳住了。
“皮肤割开之后,会渗出少部分血迹,找到子宫壁,避开孩子!”苏白衣这货没羞没躁,刚刚还是一副哭腔,现在却光明正大的站在一旁指点起来了。
岳然低着头问道:“你不是晕血么?”
他回答:“这又没血!”
……
楼下,所有的人都站在那里,目光看着站在楼梯口的陈家公子,耳朵却竖起来,在听楼上的动静。
可楼上却压根没有一丝的动静。
“生孩子的时候,不都哭天喊地的么?”有人悄悄的问道。
“是啊,这咋没声音呢?”
“你们说,会不会是?”
“呸呸呸……说什么呢,这才刚进去,陈家少夫人还在昏睡中没醒来,怎么会有动静。”
“就是,人家陈少夫人观音菩萨一样的人儿,文静着呢!”
不多时,同济堂外面响起了嘈杂的声音,一身黑衣的秦境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