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火舞营,王嫣和贾佩并没有陪着曹铄。
和陈到并骑而行,曹铄问道:“现在没有别人,叔至能不能说说,为什么会对轻扬姑娘说那些话?”
陈到尴尬的咧嘴一笑:“公子还是别问了,让人怪难堪的……”
“轻扬姑娘信了你,我可不信。”曹铄嘿嘿一笑,冲着他眨巴了两下眼睛说道:“说实话,你当时究竟是怎么想的?”
“实话说,看见轻扬姑娘的脸,我确实是吓了一跳。”陈到说道:“当时也有悔婚的意思,可我想到男儿丈夫一诺千金,既然已经答应了,总不能说过了的话又反悔?于是才对她说了无论如何,也要娶她。”
“如果你要悔婚,我倒是可以帮你。”曹铄咧嘴一笑:“只要我告诉轻扬,这桩婚事我不答应,你也就不用娶她了。”
“那怎么可以?”陈到说道:“我已经答应了的,不管她变成什么样都是要娶,否则岂不是失信于一个女子?要是传扬出去,还不被天下人耻笑?”
“为了不被天下人耻笑,你甘愿一生面对一个丑妇?”曹铄问道。
“我自己选的,总要自己来承担。”陈到叹了一声:“当初见到轻扬姑娘的时候,她确实是国色天香。可如今见了,却是截然他人,实话说,到现在我心里还有些不太得劲……”
“就知道你说的那些话只因一句承诺在。”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胳膊,曹铄说道:“放心好了,我已经轻张仲景看过。她脸上的水痘只因接触了一些不该接触的东西,只要调养的好,过些日子也就消下去了。”
“果真能消下去?”陈到惊喜莫名的问道。
“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谎?”曹铄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过有句话我得提醒你,女人的想法和我们很不同。当她们感觉到被人关心的时候,总是会问一些愚蠢的问题、做一些愚蠢的事情。以后你可千万不要老实巴交的和轻扬说了实话,她要是再问起今天的事情,你就说这辈子对她也不会再有二心。”
“我还真没想过这些。”陈到说道:“我还真担心以后说漏了……”
“说漏了也没什么。”曹铄压低声音,贼兮兮的说道:“就算你说漏了,见她不太高兴,只要一把给她搂进怀里,温柔无限的说一句傻丫头,除了你,我还能倾心于世上的哪个女子?不怕轻扬不会在你怀里连骨头都酥了。”
“公子对待女人果然是有一手。”陈到拱着手说道:“末将万分钦佩!”
“对付女人和征伐天下没什么区别。”曹铄摆着手说道:“想要让她们臣服,你就得用策略。这个世上,很多时候相信的是你的谋略,而不是你有多少力气。”
“公子说的是。”陈到应道:“从今往后我得多和公子学着些谋略之术。”
“谋略可不是你学就能学到的。”曹铄说道:“想要做个像我一样有勇有谋的人,你得多看书。博览群书才是让人变得更聪慧的关键。我三岁会论语,五岁读春秋,十岁已经饱览诸子百家,通晓天下大义……”
曹铄滔滔不绝的自吹自擂着,陈到不仅没有觉得半点违和,反倒还真的信了。
如果曹铄这些话不是和陈到说,而是当着郭嘉、荀攸等人的面大言不惭,恐怕郭嘉、荀攸等人已经是满头黑线的嘀咕起来明明年幼的时候是个痨病鬼,别说什么饱览群书,每天能有几个时辰是清醒着已经不错。
偏偏陈到追随曹铄的日子不是特别长。
陈到认识曹铄的时候,他已经是小有所成。
曹操麾下幕僚、将军又不会没眼色到见人就说曹铄以往是怎样不堪。
曹昂在宛城战死,曹家长公子的位置已经被曹铄坐稳。
尤其是自宛城以后,曹铄屡立战功,在曹操心目中早就树立了继承人的印象。
许都曹家上下,可没有谁敢明目张胆的得罪曹铄。
在他麾下将军面前提起他往日的种种不堪,万一惹怒了曹铄,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正因为许都曹家的幕僚、将军们都有这样的顾忌,曹铄麾下将军们对他以往了解并不是很多。
虽然曹铄并不隐瞒曾经身体不好,却没人怀疑他那时候是不好到连书也没力气去看。
众人反倒想当然的认为,既然曹铄以往身体不好,他恰好是有更多的时间博览群书。
“自从叔至上回提起要我为你做个红媒,我一直琢磨着轻扬姑娘究竟是个什么样子。”陈到还在不住口的拍着曹铄马屁,曹铄说道:“见到她的时候,可是把我给吓了一跳。”
“张公有没有说她脸上的水痘是怎么回事?”陈到先是附和着应了两声,随后关切的向曹铄问道。
“说倒是说了。”曹铄说道:“可我也没闹明白究竟怎么回事,如果是天花,应该不至于不会死人,张公也不会不让我们把轻扬隔离起来。只是生了水痘,却不会传染,实话说,我也不太清楚究竟她是得的什么病。”
听说不会传染,陈到松了口气。
他随后又对曹铄说道:“提起天花,我倒是有件事要和公子说。”
“说!”曹铄问道:“是不是返回寿春的路上,你遇见了什么?”
“其实那些事情经常遇见。”陈到说道:“连年战乱,各地都有不少死人。有些地方死人根本不加以掩埋,时日久了恶臭熏天不说,还容易让百姓也染上疫病。”
“是不是哪里有了疫病?”从陈到口中听出了些什么,曹铄眉头微微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