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和曹操进入寿春的同时,沮授来到了海西。
海西隶属于徐州南部。
内陆虽然在曹铄的掌控下,沿海一带却时常还会被海贼袭扰。
为了防备海贼,海西地方军和沿海军户这两年几乎是疲于奔命,沿海经济也始终发展不起来。
曹铄早就想整治海贼,只是曹袁之战当时箭在弦上胜负难料,才把这件事暂时给搁置了。
仓亭之后,沮授去了沿海。
他得到的命令是能够招抚就尽量招抚,如果海贼不从,那就动用一切力量,把他们彻底抹掉。
虽然是海贼,沿岸只要部署大军,他们就没有机会上岸补给。
再适应风浪的人,也不可能永远在海上而不登岸。
只要把他们困死在海上,即使不打,海贼早晚也会消亡。
沮授在青州招募郭祖倒是省心,可他却犯了个大错,错误的判断了郭祖和管承之间的实力对比。
本打算用郭祖来要挟管承,却没想到管承的力量远远超出郭祖。
已经宣誓向曹铄投诚,郭祖麾下的海军起初并不服从约束。
最近一段时间,沮授一直在约束军纪。
奖罚分明的体制之下,海贼渐渐也有了些当兵的样子。
唯一让沮授不放心的就是郭祖。
这次到海西,他以观摩造船工坊为名,把郭祖也给带在了身边。
眼看就要到达海西城,还是没有见到造船工坊,郭祖问道:“沮公,说好要去观摩造船工坊,怎么还是没见?”
“郭将军还觉着战船不够?”沮授问道。
“当然不够。”郭祖说道:“公子是要建立一支海军,虽然补充了一些兵员,与强大还有着不小的差距,战船自然是越多越好。”
“公子确实是要建立一支强大海军。”沮授说道:“可是造船需要时间,而且海军的兵器……”
“兵器怎么了?”郭祖问道。
“郭将军不觉得海船只是有箭楼远远不够?”沮授又问了一句。
“沮公的意思是……”郭祖被他问的迷糊了。
沮授说道:“公子是打算建造可以投石的海船,离岸边很远,投石车也能攻打岸上的目标。”
虽然常年在海上,郭祖也曾听说过投石车。
尤其是投效曹铄之后,从新补充到海军中的将士口中,他听说曹铄用过无数新式兵械,在战场上几乎是所向披靡。
“我虽听说过投石车,却从没见过。”郭祖说道:“还真想见识一下。”
“有机会的。”沮授微微一笑:“造船工坊虽然还有数十艘战船,却都是为管承准备。郭将军就不用再想了。”
“只怕管承不肯投效公子。”郭祖说道:“此人性情暴戾,恐怕不是肯屈居人下的。”
看了郭祖一眼,沮授没再多说。
“不过既然沮公来了,我觉着还是有些可能。”郭祖说道:“蓬莱土人向来不好与人相处,没想到他们居然肯为沮公做事,还肯宣誓投诚公子。”
“他们茹毛饮血,到了冬天经常会因为缺少粮食而饿肚子。”沮授说道:“冬天寒冷,饿肚子可不是好受的。我给他们带去了种子,让人传授耕种的法子,又给他们带去了桑麻,让他们懂得怎样织布制衣。他们要的其实很简单,只是没人真正用心去体会他们想要什么罢了。”
“沮公说的是。”郭祖应道:“也只有沮公能想到这些。”
“这些可不是我想到的。”沮授说道:“公子时常和我们说,百姓活着,需求其实并不高。只要让他们能吃饱肚子,能住的起房子,能穿的起衣服,男人和女人之间能毫无顾忌的繁衍后代,百姓也就满足了。百姓满足,地方必定长治久安,军中必定不会缺少精壮。他们繁衍的越多,公子管辖的地方就越强盛。”
“沮公的说法我不是很懂。”郭祖说道:“不过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
说着话,他们已经快要到达海西城外。
县令早就带着一众官员等在那里。
沮授等人走近,县令带着众人迎了上来。
行了个大礼,县令说道:“司马刺史令人送来书信,说是沮公要来,我早就做好准备,还请沮公进城。”
“所有准备都做了?”沮授问道。
“都做了。”县令说道:“给管承的信也送了去,只是管承不肯来到海西,非要和沮公在海边会面。”
“他倒是谨慎的很。”沮授笑着说道:“进了海西,他的命就把握在我们手里,在海边见我,如果我们暗中舍下埋伏,他可以立刻退回船上。只要他上了船,我们拿他也就没了法子。”
“沮公说的是。”县令说道:“我已告知县尉,要他多派人手保护沮公。”
“海西县有多少驻军?”沮授问道。
“两百多人。”县令回道:“不过这里军户不少,凑起来应该会有近千人。”
“管承手下可不止千人。”沮授微微一笑,对县令说道:“凭海西这点兵马还不能把他怎样。我来这里是要和管承商讨投效,而不是要剿灭他们。”
“话虽这么说,可沮公身边也得有人保护才是。”县令说道:“万一沮公有什么差池,海西全城也担待不起。”
“我既然敢来,就是有把握。”沮授说道:“县令不必多虑,只要能见到管承,我必定会说服他投效公子。”
“沮公可能还不了解管承。”陪着沮授进城,县令说道:“管承手下海贼不少,此人性情粗暴,向来是桀骜不驯,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