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铄命令下达,将士们立刻散开,分成四个方阵,把黑山军包围在中间。
与此同时,张燕也有些慌神。
命令是他下达的,将士们前几天闯进村镇,确实是抢了不少东西,也杀了不少人,可他却没想到,曹铄居然会为此大动干戈,发兵把他们给围住。
“将军,怎么办?”张燕手下一员偏将望着围困他们的曹军,有些慌乱的向张燕问道。
“慌什么?”张燕说道:“曹子熔麾下不过三万人,我们也是三万多人,真打起来还不一定谁胜谁败。”
“我们的三万人缺少操练。”偏将小声说道:“曹子熔的三万人却是久经沙场,连最精锐的袁军和匈奴骑兵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狠狠瞪了偏将一眼,张燕说道:“你要是再敢祸乱军心,信不信我立刻把你斩了?”
张燕发怒,偏将不敢再言语。
他低下头,也没敢再看张燕一眼。
满心懊恼,张燕眉头紧锁望着围困他们的曹军。
他也知道曹铄麾下大军的厉害,可人家已经把自己包围了,如果不打,恐怕会是死路一条。
正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一个黑山军来到张燕身旁。
“将军,吴公求见。”黑山军对张燕说道。
“吴质?”张燕问道。
“正是。”黑山军回道。
“请他过来!”张燕吩咐了一句。
报讯的黑山军退下,很快把吴质给带了过来。
见到吴质,张燕正打算向他询问该怎么办,陡然看见他的脸庞已经肿起。
吃了一惊,张燕问道:“吴公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张将军惹出的麻烦?”吴质说道:“长公子狠狠给了我一通耳光。”
“吴公是二公子身边的人,长公子敢打你耳光?”张燕愕然。
“长公子已经怒了。”吴质说道:“他要我们交出凶犯,可参与到劫掠与杀人中的将士究竟有多少,将军能不能说得清?”
“要说凶犯,我也是其中之一。”张燕说道:“是我下的命令,将士们才会如此去做!”
“将军敢于担当,二公子在十分佩服。”吴质说道:“然而将军有没有想过,长公子究竟要的是什么?”
“要的是什么?”张燕眼睛一瞪:“我是将军,难不成还要给几个兵士填命不成?”
“将军统领的是黑山军,并不是长公子麾下兵马。”吴质说道:“长公子向来护短,曹家上下谁不知道?当初我试图劝阻将军,可将军对我说的话却是充耳不闻……”
吴质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张燕也有些懊恼的说道:“吴公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出了,总得有个解决的法子。”
“将军说的是。”吴质说道:“总得有个解决的法子,公子就是要我前来请将军过去,与他商议怎样解决这件事。”
看着吴质,张燕问道:“公子有没有解决的法子?”
“已经有了。”吴质说道:“只是得请将军过去商量,毕竟黑山军听从将军号令,是战是和,还得将军说了算。”
“如果能不打,当然不打最好。”张燕说道:“然而要是非打不可,我也没什么更好的法子。”
“将军说的没错。”吴质说道:“能不打,当然不打最好,真到了非打不可的境地,我们就得想个如何退敌的法子。”
“假如我们和长公子开战,传到曹公那里……”张燕迟疑着问道:“曹公会怎么说?”
“两位公子之间的事情,将军不过是执行军令。”吴质说道:“难不成曹公还会怪罪将军?”
“可是兵权在我手中。”张燕还是不太放心的说道:“万一曹公追到我的头上,恐怕我是担待不起……”
“将军多虑了。”吴质说道:“曹公并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两位公子相互争斗,与将军有什么关系?他即便要责怪,也是责怪两位公子。”
吴质这么说,张燕才放心不少。
早年和袁家为敌,他是吃了不少苦头。
如今投效了曹家,好日子才刚刚开始,他可不想就这么得罪了曹家,从此以后再被曹家讨伐。
“公子还在等着,将军可千万不要再有所迟疑。”吴质说道:“长公子给的时间不多,我们究竟是打还是不打,还得将军和公子一同拿主意才是。”
“我担心的就是曹公怪罪,其他倒是不怕。”张燕说道:“既然吴公说了,即使两军厮杀起来,曹公也只是怪罪两位公子,那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将军,请!”吴质退到一旁,请张燕先走。
“吴公,请!”张燕和吴质谦让了一下,却昂首走在前面。
此时曹丕的帅帐,二三十名卫士手持兵器藏身在帐篷外面。
曹丕已经和他们交代过,只要帐内大喊一声好,他们这些人立刻就冲进去,把张燕给捆了。
帅帐里,曹丕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来回走动着。
来到幽州,他本打算给曹铄找些麻烦。
最能让曹铄麻烦的,无非是把幽州给祸害一场,在这里多杀些人,多抢掠一些财货。
只要他祸害的够狠,即使将来曹铄得到幽州,往这里投入的钱财和精力也会极大,利用幽州牵制曹铄的发展,再合适不过。
本以为黑山军闹了一场,曹铄不敢把他们怎样。
可他却没想到,那位长兄根本就是个不顾后果的。
不仅打算把他们怎样,甚至还舍弃了正要攻打的蓟县,把大军调到了这里围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