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西军港,驻扎在这里的海军全都被曹恒调拨了出去。
昔日战船紧挨,让人望上一眼都会感到心生寒意的军港,如今是空荡荡一片,只有一些留守的小船还停留在其中。
海军统领问起曹恒,要从哪里调拨将士防卫沿岸。
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曹恒回道:“派人去趟海西县城,告知县令,请他从各地调集一批人马。陆地上的战斗,当然要从陆地上调集人手。”
“太子的意思是……”海军统领愣了一愣,向曹恒问道:“用陆地上的将士,来应对海里的海贼?”
“不是海里的,而是登陆的。”曹恒微微笑着说道:“海贼常年在海里,对大海再熟悉不过。可他们一旦登上海岸,能耐也就少了多半。陆地上的将士,要是进了海里,当然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可在地面上,他们应对海贼,却是绰绰有余。”
曹恒的话说的虽然也算是明白,海军统领听着,却还是感觉到满头的雾水。
看着曹恒,他一脸疑惑的问道:“太子把海军都给调走,却从陆地上派兵与海贼作战。万一海贼逃回海中,又有谁能追击?”
“追击并不重要。”曹恒摇了摇头:“重要的是谁来截杀,又能不能断了他们的退路。”
好似明白了曹恒的意图,海军统领应道:“我这就派人去知会海西县令。”
陪着曹恒来到军港,海西县令并没有逗留太久,就带着官员们离开。
才回到海西县城没多久,海军统领派来的人就站在了他面前。
听完来人所说,海西县令回道:“你先回去,转告太子,他交代的事情我都会办妥。”
传令的人应了,告了个退离开。
等到此人离去,县令向官员们问道:“太子要我们调拨兵马前去部署海防,你们觉着该调拨多少人过去?”
“海西县城其实没有多少兵马。”负责地方军务的县尉回道:“太子不仅要我们调拨人马,还要县令联络其他各地,而海军却被全都调去迎接匠作司。大魏向来重视匠作司,这是每个人都很清楚的。可驻扎在海西的所有海军,都被调去护航。如此一来,却是让人有些看不明白。”
“看不明白和看的明白,又有什么区别。”县令说道:“太子以往领军出关,在关外大败羯人和匈奴人,对战局把握十分精准。他做什么打算,只要不说明白,我们都看不通透。我觉着只要依照太子的吩咐去办,也就是了。”
曹恒虽然没有来过海西,可他的名头却是天下人尽皆知。
尤其是他当初领军征讨关外,每每逢战必胜,早就是名声大噪。
海西县令的说法,得到了众人的认同。
他随后向县尉吩咐:“你负责地方军务,对从各地请求派遣援兵更为熟悉,这件事交给你去办就好。”
县尉回道:“命令是太子下的,我们只要把太子的意图转达到各地,不会有谁敢不发兵前来。县令只管放心,用不了几天,就会有足够的兵马来到海西。”
海西县尉奉命从各地调拨人马赶来戍守海防。
决心要把海贼都给清缴干净的曹恒,当天晚上站在海边,眺望着夜色下黢黑的大海。
宁静的夜晚,海风下浪涛翻卷,发出“哗哗”的响声。
远处的礁石被海浪拍打着,轰鸣声传到曹恒的耳中,显得那么的空寂和缥缈。
张苞站在曹恒的身后。
自从曹恒傍晚又来海边,到现在已是过去了两个时辰,他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太子,海边风大,还是先回去吧。”海风把衣角吹的翻卷飘舞,张苞提醒了曹恒一句。
眺望着远方,曹恒说道:“海军全都被调了出去,我下令让各地派遣兵马前来巩固海防,打算一举拿下海贼。你觉着这件事,我有几成胜算?”
“那还用说。”张苞回道:“太子谋划的事情,我认为胜算肯定是有十成。唯一的区别就是需要多久可以灭掉海贼。”
“海贼和我们以往交手的异族可是不同。”曹恒说道:“异族的作战方式想差不多,而且又是在内陆。对付异族,我们有着一套成熟的法子,可对付海贼,我们却是根本不懂他们的作战方式,更不了解他们的习性。”
“想要了解海贼,太子只要把海军统领给找过来也就是了。”张苞回道:“我听说当年陛下是整编了郭祖和管承的海贼,成立了最初的海军。如今的海军之中,很多人都曾做过海贼,他们对海贼的那一套,再熟悉不过。”
身为大魏太子,曹恒当然听说过有关曹铄当年成立海军的往事。
没有向海军统领询问这些,是因为他不太相信,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那些曾经是海贼,如今被收编进海军的将士们,对海贼的习性还能记起多少。
更重要的是,管承和郭祖当年率领的海贼,与如今祸乱大海的海贼并不是同根同源。
当年的管承和郭祖也是大汉的臣民,他们有着大汉臣民的很多习性。
而如今的海贼,却都是海外那些小岛上的土著。
海外的土著,生活习性与作战习惯,都与中原人不同。
通过询问曾经做过海贼的海军将士,虽然可以得到一些有用的讯息,然而更多的回复却并没有什么作用。
“算了。”曹恒说道:“有些事情,还是等到以后我自己慢慢发现,问他们,应该也不会问出什么。”
“太子说的是。”虽然不是太明白为什么曹恒说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