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各地兴建村庄,凌云阁也在各个城池建起分店。
陈宫主持的医馆、匠作府以及学府还没正式运作,就有不少人慕名而来。
贫穷往往会成为疾病的温床。
医馆外等待看病的百姓排成了长龙。
学府里,也有不少慕名而来的士子每天高谈阔论,畅谈天下大事。
寿春学府正厅二层的阁楼里,曹铄坐在珠帘后,陈宫则站在他的身旁。
“他们每个人的见解都很独到。”听着几个士子的辩论,曹铄向陈宫问道:“这几个人,你打算怎么用?”
“公子麾下能人不少,然而都是打天下的人才。”陈宫说道:“守天下要比打天下更难,这些人我打算分派到各地,让他们先做地方官。”
“发现人才并且因才任用的责任就交给你了。”曹铄说道:“我还寻思着建立一座军事学院。”
“军事学院?”陈宫问道:“公子的意思是……”
“我们现在打仗,都是谋士出谋划策,将军带兵冲锋。”曹铄说道:“这种征战模式其实根本不适应征讨天下,我打算培养一些军事人才。这些人不仅能够带兵打仗,也能临阵决断。”
看向陈宫,曹铄接着说道:“更重要的是,我打算采用参谋本部制来建立新军!”
“参谋本部?”陈宫从没有听过这个名词,愕然向曹铄问道:“公子说的是……”
“每支军队都要有个出谋划策的团体。”曹铄说道:“这些人就是参谋,战斗开始之前,如果时间充裕,由他们共同做出决定。如此用兵,胜算将会更大一些。”
“公子说的是!”陈宫问道:“只是不知军事学府由谁操持。”
“司马仲达最近在管经济,庞士元整顿兵马,准备进军庐江。”曹铄说道:“除了你,还有谁能承担的起这个重任。”
他站了起来,对陈宫说道:“在有人为你分担之前,内政还得由你去办。”
“我虽然没什么才能,公子嘱托的事情还是会尽心去做。”陈宫应道。
曹铄正要离开,蔡稷来到他身旁小声说道:“公子,曹公送来一个人,要公子派人把他送去荆州。”
“送人去荆州?”曹铄问道:“什么人?”
“听说叫弥衡。”蔡稷说道:“此人大骂曹公,曹公不忍杀他,打算送给荆州刘表。”
看着陈宫,曹铄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此人?”
“弥衡和孔融年纪相仿。”陈宫说道:“他自称患有狂病,送到荆州应该是不能为曹家所用。”
“但凡狂士,必定有狂的理由。”曹铄向蔡稷吩咐:“请弥衡来前厅,和众人谈论天下大事。”
“公子,这个人是……”蔡稷小声提醒。
“刘表心胸狭窄,父亲把弥衡送到荆州,必定是对这个人极度生厌又不想亲手杀他。”曹铄说道:“与其把弥衡送到荆州,让刘表砍了他的脑袋,倒不如先试试他的才干。万一真有些本事,也能为我所用。”
“弥衡敢大骂曹公,又怎么会把公子看在眼里?”陈宫在一旁说道:“说不定没能用他,反倒被他逞了口舌之能。”
“狂人得有狂的办法治他。”曹铄微微一笑:“我想知道的是他究竟有没有资本狂妄。如果有些能耐,我能救他一命。如果没有本事还敢张狂,我就只能送他去荆州,至于以后怎样,我可管不着那许多。”
“把弥衡叫进大厅,就说让他听听别人谈论天下大事,多学着些。”曹铄吩咐道。
蔡稷应声退下。
陈宫对曹铄说道:“公子让蔡稷这么对弥衡说,难不成是要刺激他的狂性?”
“恃才放旷的人,从来不会把别人看在眼里。”曹铄说道:“他既然敢说自己有狂病,我倒要看看究竟狂妄到了什么程度。”
重新落座,曹铄对陈宫说道:“公台也和我一同听听。”
蔡稷离开后没多久,带着一个身量不高,大约二十五六岁的人进入前厅。
坐在阁楼上,曹铄看见弥衡,微微一笑对陈宫说道:“这个人看起来确实是有点本事的。”
“他还没有说话,公子怎么知道有没有能耐?”陈宫问道。
“相由心生。”曹铄说道:“人精明不精明,从眼睛就能看出来。虽然离的不近,我却能看出他的目光里闪烁着聪慧,只是他的眉宇间却流露着狂傲。如果能把他的狂傲给抹去,这个人还是能用。”
弥衡进入前厅的时候,几个士子正在高谈阔论,说着天下将来的走势。
听了几句,弥衡冷冷一笑,高声说道:“公子要我进来听听这些人谈论天下大事,我还以为能有什么独到见解,没想到却是一些市井妄言。公子是没见过贤才,还是根本不懂什么是贤才?从市井找来几个连妇人都不如的狂生,在这里乱说一气,也不怕被人笑话!”
弥衡话一出口,立刻激怒了前厅里的士子们。
众人全都怒目向他看了过来。
刚才正在高谈阔论的士子向他问道:“先生敢这么说话,难不成是有独到见解?”
“当然有!”弥衡说道:“只是我懒得说!”
“既然有,不妨说出来。”士子说道:“也让我们开开眼界。”
“凭什么?”弥衡说道:“我又不是特意来给你们开化心智的,说了你们也不一定明白,倒不如不说!”
弥衡不肯说,站在曹铄身旁的陈宫问道:“公子,要不要我去看看?”
“你去也没用!”曹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