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脊轩从崔尧臣房中出来,要去屋中拿书本时,发现烛照和梅尹鬼鬼祟祟盘踞在他的屋门口,二人蹲在门口片刻后,起身后撤,恰好看到脊轩迎面走来,烛照明显一愣,脊轩莫名其妙的问道:“你们在这干嘛呢?”
“我们……”烛照刚张口,话音就被屋中的一声爆破掩盖,“砰……”接着梅尹毫无征兆的仰天大笑,吓的脊轩一个趔趄。
屋中热闹了起来,“是哪个……咳咳……的龟儿子!”劲旭愤怒的边咳嗽边吼叫。“出门看,揪……出来!”子骞的声音。
脊轩大约明白了怎么回事,不禁笑起来,烛照和梅尹从后面一把将他推到门前,撒欢跑脱了,就像两只疯了的兔子。
劲旭憋气憋的脸都涨红了,哗啦一下一开门,就看到脊轩笑呵呵的站在门前,这气登时就不打一处来。
“早啊!”脊轩打个招呼越过他的身子朝里张望。
“早你个头啊!”劲旭一把将脊轩拉近房中,一股刺鼻的臭味扑面而来,徐子骞衣服穿了一半,正在开窗,窗子刚开,小兽嘟嘟闪电般窜了出去,脊轩尚未清楚状况,一床被子就当头罩落。子骞和劲旭饿虎般扑上来把他压到在床铺上。
“不是我啊……听我说啊……别挠我啊……我也不清楚状况啊……梅尹啊,烛照啊……我说劲旭啊!”脊轩的哀号隔着被子传出来,沉闷但倍感凄惨。
“看不出来,就你小子坏点子多,半夜三更夜不归宿也就罢了,大清早整人的花样还层出不穷……”劲旭手下毫不留情,“急了就还叫女孩的名字!还梅尹烛照的,你羞不羞吧!”
“真的……真……不是啊,劲旭子骞……两位大哥,放过……我吧,啊啊啊……”
炼器室,也在鼎室中,这是个极为与众不同的场所。它和脊轩想象中完全不同,嘉颖城中打铁的铺子多的是,无非锻造器物,必多锤子,墩石,火钳等物,而这里却不是打着幌子,赤着膀子抡锤子的地方。这是个开阔的大厅,一半沐浴在阳光中,厅中整整齐齐摆放着一排排齐腰高的石桌子,桌子半面是镂空的,里面镶嵌一只鼎,鼎下一个闸门,(放火种的地方)桌子的另一半不知何用,桌面上有数个或圆或方的槽,里面陈放着些许不同颜色的颗粒。大厅的周边,陈列许多奇形怪状的器物。而这些都不算是最与众不同之处,最让脊轩感到捉摸不透的,是大厅上首,九级台阶,台阶两侧各摆两个香炉,两只威武铜狮子,台阶上侧,一墩御座正立当中,与其说御座,不如说御塌,三人同坐,那是绰绰有余。抬头往上,一块大匾,上面用烫金龙飞凤舞的勾出四个大字——“正大光明”。这烈烈的威严着实让初出茅庐的小子们惊了一跳。
此时此刻,这间大厅中其他人都坐的稳如磐石,唯有三人,每人手中杵着一根碗口粗细的石棍,端立在九节台阶下,睁大眼睛盯着那“正大光明”四个大字,眼中蕴着盈盈的泪水,再过片刻,恐怕这正义感召下的泪水会不争气的流出来,活脱脱像三个被朗朗乾坤无限光明所感动的三条衙役。
“这玩意太重了,而且那块匾看久了晃眼”劲大少爷撇着嘴用声如蚊虫,他已经感到手臂都酸麻了。
“傻啊,扶正就行了,谁让你扛了,我也眼酸。亏大伙看不到咱们正脸。”脊轩吸着鼻子。
“得了吧,指不定他们在背后现在怎么笑我们呢,我两眼酸是因为我两昨晚都没怎么睡,你干嘛了?你不来,还以为你被绑了呢!”子骞嘴唇微动。
“你以为我在圣手那里睡的很香啊,都说了去崔老那里,瞎操心!”
“还说我们瞎操心,谁不知道脊轩有个半夜三更逛森林的毛病,我和子骞昨天想啊,说不定你头脑一热,又去林子溜达了呢。不是因为你,我两能睡迟么?”
“这也算患难与共啦,我好端端回去拿书,行的正来走的端,要不是你两饿犬一样,我能迟到吗!你看人耿迪咋坐的那么四平八稳!”
“他睡的那么实,晚上响雷都不见动一下,昨晚就我两对你彻夜盼归啊!”劲旭被自己感动到了。
“打住打住!”不只脊轩牙根发酸,子骞也是。
“真的很重啊!子骞道,怎么你没感觉吗?”他的额头已经沁出汗滴。
“是你俩不得其法吧,我没感觉很重啊!”脊轩呲呲牙。
“热,脊轩给我们吹吹风。”劲旭道。
脊轩微微动指,一阵风旋悄无声息的盘旋在三人周围。
“惬意啊,不过眼睛还是很酸!”
“知足吧,有风不错啦,幸好这个屋子里的火鼎没升起来,不然我们三这样一动不动站着,烤都被烤熟了。”脊轩悄声得意道,“我知道我为什么感觉石棍不是很重,因为我的天赋是风啊,风帮我托着,就轻了!”
“啊啊啊啊,快点,帮我们也减减重量!”劲旭如蒙大赦。
脊轩再叩指,两股风应手而去。悄无声息的踱至他二人石杵下。
“轻松多了,要不来点更舒服的,让子骞给咱们渍点水!”劲旭悄声道。
“不行啊,还控制不了,一片挤出来会被发现!”子骞皱眉道。
“你们以为是尿啊,还渍一点,挤出来”脊轩道。
“皓雪枭居然大清早没吵醒你两?快练成神了啊!劲旭你还有脸说你的天赋是顺风耳。”
“皓雪枭再待一年,我的顺风耳就被吵聋了!再说,你那只傻鸟早被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