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枭的手在一瞬间就摁住了屠夫的头骨,使屠夫动弹不得:“没有电源,审讯室内的声音根本传不出去,门也无法开启,你刚才试图去喊狱警纯粹是无用功。哼……连这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这里是你的实验室?我真该为那些死在你手术台的实验品感到惋惜,可惜,我也只能从别人身寻得类似惋惜的感觉。”他说话时语速不缓不急,话未说尽,便十分随意地用单手捏碎了屠夫的头。
大脑、血、碎掉的骨片,从血枭的指缝间溢出,在看不见的情况下,这感觉其实和揉馅儿也差不多。
血枭甩了甩手,在屠夫的衣服擦拭掉手的污迹,转身朝身后封闭的门走去……
…………
时间稍稍倒退一会儿,八点整。
潜艇停在了地狱岛边,水下三百米左右的深度。
舰桥内,术士双眼不离操作台,头也不回地道:“共振扫描完成,岛内监狱的剖面图已传到主屏幕。”
枪匠接道:“舰首主炮准备,对准人造设施那部分,攻击最底部的能量炉。”
“那种能量源,只要被蹭一下就报废了,会不会引起剧烈爆炸?”会计问道。
元帅已经做好了发射准备,歪过头回道:“大爆炸是不可能的,地狱岛用的又不是核反应堆,那是绝对安全的能源,就像是手摇式一样无害。”他在说话间,就发射了潜艇的舰首主炮。
一道亮银色的光柱从潜艇前方射出,穿透海水、岛体、合金钢板,击穿了位于潮汐监狱最底部的巨型能量炉,并一路直进,从岛的另一端贯出。
光束消失后,大量海水从两端的口子奔涌而入,不过潮汐监狱各个区域间的隔离层非常牢固,海水向渗透的速度十分缓慢,岛内的人要全部淹死至少还得几个小时。
这边一炮打响,监狱里可算是闹开了锅。
杰弗逊和左道两人同时两眼一黑,从这一秒开始,在这间审讯室里,又是一番斗智斗勇。
“从能量的运行方式,我就能知道你并不是个普通的纸级能力者。”杰弗逊的声音响起:“我想你现在随时可以把电击轮从手取下来,当然,此刻摘不摘掉那东西都一样,电击轮已经成了废铁。但是……”他推开椅子站了起来:“你要是觉得,在神雾中,我们的实力差距就会被拉到同一水准,那就是在找死。”
左道坐在那儿没动,甚至没敢运起能量去强行破坏电击轮,因为在屋里黑下来的刹那,他就感觉到了一种致命的气息,那是杰弗逊的杀意。其实根本不用这位典狱长开口,左道也不会有动手的念头,他丝毫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被对方误会自己要暴起抵抗,然后被一举击毙。
“典狱长,我想这次审讯是无法正常进行下去了。”左道回道:“让我分析一下,从你刚才说的话判断,你应该也很清楚,这可不是灯故障,而是整个监狱的能源都已经被破坏了。
在这种形势下,你坐在这儿跟我对峙是浪费时间,而一般的狱警也不可能看得住我。所以,我有个建议,我们离开这儿,各走各的,我不会突然出手偷袭你,你也别跟我死磕。在神雾完全失效以前,你可以试着赶到特殊关押区控制局面,减小损失,做典狱长该做的工作;而我也做个囚犯该做的事情,尽可能在不丢掉性命的情况下越狱逃跑,咱们各干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这是个很好的提议,但有个问题……我杀了你以后再离开,岂不是更省心吗?”杰弗逊的说话声已在左道的背后。
左道早已是惊得汗流浃背,但他说话的语气还是很平稳:“你确定吗?为了杀一个普通关押区的纸级能力者,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差错,或是花去了太多宝贵的时间……”他腕的电击轮被其徒手割断,落在桌:“我们的实力确实不在同一水准,但在神雾的效果完全消失以前,差距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明显。”这最后一句话,已触及了这次短暂谈判的界线。言下之意是,你要真跟我死磕,那我就只能玩儿命了。
“身为弱势方能想出这种软硬兼施的策略,你也算有些胆色了。不管眼下正发生的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姑且留你一条性命。”杰弗逊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竟是从审讯室外的走廊里传进来的。
左道的脸都吓白了,这货把无电源状态下封死的合金门破坏掉,却未发出任何声音!而且连明显的能量波动都没有?
两人心里都明白,今天,是杰弗逊的仁慈,才让左道捡回了一条命。不过有一点左道不知道,即便在这种状态下,杰弗逊的脑中也有着清晰的思路和办事准则,他的原则早已深入骨髓。身为典狱长,杰弗逊是不会随意去杀死犯人的,不止是囚犯,任何人都一样。所以在面临天一的攻击时,杰弗逊也只是随手挡下,他的身份是一名监管者,不是暴君或杀手,哪怕在这非常时期,他也把职责放在优先考虑的范畴。
…………
至八时十五分,典狱长杰弗逊、看守长西恩、血枭、都在往特殊关押区赶。
事实,之前的谈话,天一完全是在用半真半假的信息忽悠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