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当然也有交子,这是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的必然,也许各个世界的名称不一样,但是本身完全是一样。
当经济发展了,大量货钱交易,导致钱两不便携带,也不安全,因此有信誉的钱庄,可发行交子——存款人把现金交付给钱庄,钱庄把存款人存放现金的数额临时填写在用楮纸制作的卷面上,再交还存款人,当存款人提取现金时,付3的保管费。
这实际上是以钱庄等量铜银金为保证,每张交子都有各自姓名、记号、亲笔押字、图章,直接追究到责任双方,他人难以伪造,所以交子赢得了很高的信誉。
但是并非所有的钱庄都是守法经营,恪守信用,朝廷必须追究,但是这仅仅是收取1的赋税,如是不法追究责任,而不介入其内务——历史证明,就算是地球宋朝,官府介入交子,形成“官交子”,还有着28的准备金,也导致了通货膨胀,到南宋嘉定时期,贬值到十分之一。
见大臣如有所思,方信又说着:“朝廷正法,还在于制钱,不过,孤不但制铜钱,还准备制银币和金币。”
经济发展到现在,社会呼唤更高价值的货币,既然纸币不可行,那就只有银币和金币了。
地球上,明时流通铜钱,白银也成为货币,虽然银量被铸为一定标准的银锭从元朝就已经开始,但是元宝并不通行。
到了清朝,以银为主币,征税一两以上必须收银,完粮必须是足银。因中央不铸造统一流通银两,民间使用的银子未必是足银,各地银锭形式、成色、平码不同,因此每逢纳税前由银匠和银铺将民间散银熔铸成足银上当。一些银匠勾结吏役趁机在银两成色,分量上苛剥百姓,造成许多复杂的社会问题。
既然知道这个问题,那造标准银币和金币,也是应着社会潮流而动。
“王上,这铜钱,银币和金币,又有何法?”沈轩想了想,问着,铸钱之事,动不动就要动摇国本,非常严重,因此不得不问个清楚。
“铜钱,铜六,锌四,铅一,重一钱一分,充一钱二分为计。银币,银八,铜二,重五克。”方信想了想,就说着:“孤有一法,就是铸钱交给私营,如何?”
“王上,这怎么可以,铸钱是国本,安能交于商栗乎?”三个大臣,都是大惊失色,连忙说着。
历代铸钱,多因为其中巨利,是朝廷一项相当重要的财政补充。
“诸卿稍安,孤自有道理。”
“还请王上明说。”三人面面相觑,开口说着,如是无理,当坚决不奉令。
“铸钱之利,这不必细说,然正因为如此,所以不但君王为之,甚至官员也为之,铸钱局一手开矿、采集、炼化、成钱,孤曾读大楚之制,朝廷直辖铸钱局不计,地方上,少者仅省有一局,
多者连郡里也设有铸钱局,上下名册,牵连甚广,当有百万人!”说到这里,方信也不由脸色转青:“开矿苦难,集众滋事不计其数,这些都要算到朝廷身上,长久多易生事端,而且铸钱虽然有利,然发放粮饷,又被层层盘剥,朝廷每年不过收益二千万钱——才二万两银子!”
“不但如此,各省各局都以此谋利,无视朝廷法度,使铸钱成色越来越低,甚至出现大批劣钱,击地可碎,百姓怨声载道,可是法不责众,诸省诸郡如此,朝湾理——就为了这数万两银子,造成如此局面,实是不值!”
“当然,私铸也并非是允许民间铸钱,而恰是相反,孤要取消各省各郡之铸钱局,而收于朝廷直辖,由全国百家巨商代铸——这样的话,责任就全部是商人了,一可减少官员牵涉在内,二可坐收巨利,三可必要时处置银庄。”
“铸钱之利,朝廷可取其六,商家可取其四,如有额外损耗,也是如此,如有粗铸取利之事,当处法事,如此,朝廷不加一工一钱,就可营利,这等百家巨商,也非永袭,而可三年或者五年改易一次!”
说到这里,顿时三个大臣都反应过来了。
历代以来,钱币铸造实是大问题,就如所说,虽然大凡开国,政治相对清明,铸造相对统一和精美,但是随着时代的推移,各省各郡,以及民间,都为了谋利而铸钱,渐渐钱币恶劣,大小轻重不一,朝廷虽然一再禁止和打击,但因为有利可图,而且铸钱者又有官吏参与配合,所以并不能制止大量劣钱混入市场,破坏社会的正常经济生活——甚至有的时候,为了解决财政问题,中央朝廷都也如此。
而此时,方信的政策,本质上,就是取消了各个省郡铸钱的权利,由中央政府指定一些商人来铸钱。
朝廷不参与具体铸钱,这就省了数十万编制,也省了许多关系,只是坐收巨利,并且把一切责任都可推到商人头上了。
当然,铸钱利大,四成利润,也是一笔巨款,虽然商人情知里面风险极大,不但有经济风险,还有政治风险,但是也可让人铤而走险了。
三人仔细想想,实际上虽说是商铸,本质上却加强了官方控制力,而且坐受巨利,当下,沈轩若有所思,然后慢慢的说着:“王上,此事甚大,还请宽得一些时日,容臣等仔细思量才是!”
他实际上还有一个意思,就是商铸是为了谋利,在现在科技水平上定的利益分配,很明显不使人满足,既然如此,除了冒着杀头抄家之罪来伪劣,余下的,就是改进经营模型以及改进环节上的技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