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大伯走出大堂,前面不远处一张黑色的奥迪a6l出现在眼前,车门一开,露出一双老北京布鞋,下来一个小个子,身材瘦小,穿着一套休闲装,裤子是破洞裤,头发染成金黄色,反戴着一顶鸭舌帽。咋一看还以为葬爱家族下乡考察呢。
我看的一愣一愣的,突然大伯拍拍我的肩我才反应过来,和大伯一起走到车前去。同时葬爱少年也迎过来了,接着葬爱少年扑通就是一跪,这又是把我看的一愣,心里想这特么什么情况。
“摸金校尉曹毅凡拜见发丘中郎将。”葬爱少年朝大伯喊到。
“不是,你弄错了,我十几年前就不染指这一行,发丘印早就退给家父了,家父去世后,把发丘印传给我三弟的儿子岩辕了,不过说来你们还不认识吧,现在得赶紧认识下,以后倒斗夹喇叭还得互相帮衬帮衬。”
这下曹毅凡就心塞了,他说道:“自曹操祖师爷设计发丘中郎将和摸金校尉以来,发丘中郎将为首,号令摸金六部,六部校尉都听从发丘中郎将指挥,发丘印出命,摸金六部不敢不从,发丘中郎将见摸金校尉行迎卿礼,摸金校尉见发丘中郎将行叩拜礼,这岩辕兄弟比我就大一岁吧,这我大街上跪下去多丢面啊。”
“曹世侄,既然你知道是规律就别考虑丢面不丢面了,我们夏侯家世袭发丘以来,所做大事不计其数,干这行的众多同僚多少给分薄面,先父夏侯淳风在世的时候也干了几件威震江湖的大事,可惜现在我也老了,也想在家带带孙女,发丘印传给岩辕是我们家一致的决定,而你在摸金六部的后人里入行最早,名望最高,你必须起这个头,尊古训,行旧礼,帮着岩辕入行才行,不然我们这正统的发丘摸金的传人还不如一些散盗土夫子了,这几千年来形成的倒斗秩序必将乱套,你可知道这后果?”大伯义正言辞的说道。
“夏侯伯伯,息怒息怒,这么大的事我自然知道,我必然会赴汤蹈火的辅佐我们新任的‘发丘中郎将’,您放一万个心,咱们先进去说,进去说。”曹毅凡嬉皮笑脸的说道。
说完曹毅凡便搀着大伯走到晒场,我也跟在大伯旁边一起往晒场走去。
刚到晒场,就有挺多人给曹毅凡打起招呼来了,辈分轻点的都叫他曹爷,辈分老的呢大多管他叫黄毛曹,看来他在这行里还是混的挺开的。大伯拍了拍曹毅凡示意他得说两句话。
曹毅凡也明白了,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各位前辈、兄弟们,我们摸金校尉曹家自祖辈曹均以来,世世代代辅佐发丘中郎将夏侯家,千年未变。今天不幸,夏侯淳风前辈去世了,由夏侯岩辕继任’发丘中郎将’一职,我也必然会赴汤蹈火的辅佐岩辕干好这行,今后谁在这行有为难他的,这就是和夏侯家过不去,也是和我们曹家过不去。当然,我也相信各位前辈兄弟都会尽力去帮岩辕好好继任家族之事,前辈兄弟们分布五湖四海,到了哪位前辈的地头上,麻烦各位照应一下,先谢过各位了。”说完曹毅凡拍拍我的肩。
我便也说了几句:“在今后行当里就拜托各位前辈了,先谢过了。”说完便拱了拱手。
“谢你妈了个屁,姓曹的,你上次吃我这批货怎么算,老子去踩好的点,你他妈半天功夫就把我的斗倒了,你给我解释清楚。”
我看了过去,说这话的人身材健硕,穿着一件白色汗背心,背心上几处泥土痕迹,头发散乱,眼瞳大的和硬币一样,看不到多少眼白,手臂纹了条墨龙,配上短裤拖鞋,让我想起了古惑仔的大飞哥。
“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乔二哥,乔大哥今天怎么没来?这事我得和你说清楚,我倒那个斗不是寻着你们的人找去的,我靠的是我们的‘寻龙诀’找到的,你们踩没踩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凭着我的潜土功夫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的,你凭什么说是我吃了你的货。”
“废话我不和你多说,我今天看在夏侯老人家的面子上不弄你,你给我等着。”说完乔二大力的拍了下桌子走了出去,大伯见状赶紧追了上去。
曹毅凡不屑的看了看说了句:“南爬子,走着瞧就走着瞧,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心里想:这曹毅凡还真横,南爬子都说出来了,南爬子的意思就是盗墓贼,倒斗本来就被多数人不齿,挖人家祖坟的事在谁看来都不爽,南爬子就是行外人对土夫子的称呼,其实想想,我们这伙人不都是南爬子么,哪有脸骂别人,既然都是靠这行吃饭,何必这样呢。
不出一会,大伯领着乔二又进来了,毕竟在行里,没有几个人敢不给我们夏侯家面子的,虽然我们夏侯家自大伯之后下斗次数少之又少了,生意做的也越来越少,但是凭着爷爷那些年在江湖上的声望,黑道白道没有几个不给几分面子的,乔二自然知道我爷爷去世他闹事肯定会被行内的人说道,所以即便他和曹毅凡有天大的矛盾,在今天也得忍着,毕竟我们夏侯“发丘中郎将”还在,行内的秩序就还在,谁敢当出头鸟,那就不会有好果子吃。
大伯这时说了句:“冤家宜解不宜结,来来来,都好好吃饭,喝喝茶去去火,有什么事以后自己解决,我把话撩在这了,今天谁敢在这惹事,我让他以后在行里活不下去。”
乔二听到这句话,便默不作声的坐了下来,其他人也是不敢吱声,默默端起碗来吃饭,直到大伯走进后堂,这些人才开始小声谈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