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颉师兄,圣师他让我来请教你。”杨蛟此时不过九岁光景,垂着小脑袋跑到了仓颉的载史阁内,耷拉的苦着脸说道。
“你为何而来,我已然知晓,师父已经传音与我了。”仓颉无可奈何的看着他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无语摇头道。
“仓颉师兄,我……我是不是不能留在凤栖山了?”
“若师父不想你留在这,直接将你送出去便,反正当初说好的保你一命也是做到了,何苦再让你来问我?”仓颉闻言却是摇头,继而叹道,“痴儿,你只想着救母,可有想过师父所要的是什么?”
“圣师?”杨蛟愈发迷惑不解。
“你若想拜在师父门下修行,那便要做一个令师父满意的弟子,我太清门人行无为之道,有所为有所不为,”仓颉见状又道,“你母亲虽是被压在桃山下,但性命无忧,而你一味想着救母,甚至不顾惜自身性命,可有想过你母亲昔年怀你之时,跪倒在师父面前苦求的心酸!”
“……,师兄……”
“我等太清门人,是无为,是忘情,但如此作为,皆是为了最后那一刻的一击制胜!为了最后的胜利,我们必须将七情忘却,将那些不必要的累赘动作全都舍去,静待时机到来,”仓颉看着那杨蛟,将自己所理解的太清大道一一讲来,“你去看师父,看老子师公是如何作为的,该护住的,他们可有一件事情放弃,太清大道并非一味用强,而是保全自身,静候时机,你连这一点都没有悟透,又如何能够被师父所看中?”
“……”杨蛟闻言,无言良久,一副面如死灰的样子。
仓颉所言甚是明了,便是他这九岁小娃儿也是理解的透彻,仲昊不肯收他只因一点。不是不让他报仇,只是该如何报,他只想着早日救出自己的母亲瑶姬,而若要做太清门人,却是第一件事便该学忍,
太清一脉不似上清截教一脉行于刀锋之上,向天争命,截取一线生机,也不像那玉清阐教一脉,顺天应命,一切皆看天数如何,顺势而为。所谓上清玉清之差别,不过是一逆一顺而已,而太清一脉,则是要明哲保身,当争则争,无为而为。
太过顺天也不好,太过逆天也不好,两教虽都有诸多弟子,但到了最后三教还是要以人教为首,这可不单单是看在那老子为三清之首的份上,人教弟子行无为之道,可谓要出事极难,又有老子这个圣人罩着,哪里还有不成才的道理?
但也不能当真说阐截二教就不如那人教,若是碰上广成子、多宝这类极是符合两教教义之弟子,便定猛进,修为境界皆是不凡啊。
“仓颉师兄,杨蛟知错了,还请师兄教教杨蛟,该如何做,才能让圣师收我入门?”杨蛟既是知道了症结所在,便也一事不烦二主,跪倒在仓颉面前,苦苦求道。
他自入凤栖山以来,便是由水庸、仓颉两位师兄照料,水庸管他饮食住宿,仓颉教他悟道念经,也算是如兄如师的存在了。
“你若当真有所领悟,便就拿了此书去,此为师公老子亲传与师父之道法,师父又传与了我,如今我再传与你,你且好生修习,能有几番造化,便看你自己了,师父有言,他日救母之时,再看你与我太清大道有几分的领悟,再定师徒之名份!”
那书自然毫无疑问便是那《太清混元经》,也是仲昊钦定的凤栖山最为正统的修行法门,为太清一脉之无上经典也。此法门直指大罗金仙之境,又是圣人独创亲传,也是世间难寻的法门了。
杨蛟在凤栖山抄录三年的太清经典,如今终于有机会真正踏上修行之路,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是,杨蛟拜谢师父、师兄传法之恩!”杨蛟闻言,却是松了一口气,还有转机便是好事,也让他好歹放下了心里一直提着的石头。
而等杨蛟就此离去,回了自己的居所中好生修行之时,仓颉也是起身去了无念居,回禀仲昊。
“师父,已按师父所言,告知那杨蛟师弟了,师父的一番苦心,想来师弟会明白的。”
“唉,年纪大了,总是容易心软一些,”仲昊闻言颔首,继而却是苦笑,又对仓颉言道,“往后那小子你且再多看顾些,到底这凤栖山一脉,往后便交由你打理了。”
“师父仍在,哪里轮到弟子做主了,只不过为师父跑跑腿罢了。”仓颉闻言却是一惊,继而连忙说道。
“你之志向我已然知晓,只因证道之路颇为艰难,我虽为人族圣师,却不能只为人族圣师,往后这凤栖山一脉,便为人族圣师一脉所执掌,每位凤栖山主,便是人族行圣师之责的人,你且好生打理此地吧。”
“师父要往哪里去?”
“何处来的,便往何处去,我所修之大道,已然超脱于太清大道之中,此生当有三件异象,分别对应三尸分身,你且看来!”仲昊说着,将右手递与仓颉去看,之见那掌心之中,有一轮红日隐隐出现。
“冥月现忘川,赤阳出东极,群星落九州,此为我道途所在也,如今赤阳之兆已然显现于我之手,想来更进一步之时,也就在不远之后了;我有预感,此机缘我要彻底斩却往日之因果,方能有所成就,故而这人族之事,也该寻一个合适之人接手了。”
“师父……”
“你为我之开山大弟子,继承我之道统所在,圣师一脉由你执掌,我也算是放心了,到时人族诸多圣贤,除却三皇之外,能有权调遣之人,便也就是你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