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文书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小城,这里阳光明媚,似乎去除了一路风尘,怀里的孩子睡了一路,赶路的马累倒了好几匹,此刻终于回到唯一可以称的上是“家”的地方。
他穿过古老的街道,走过旧旧的大门长廊,当他站在颜如玉面前时,对面的女子一脸茫然,看着他衣衫破旧凌乱的样子。
“你这是怎么了……”颜如玉慌忙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嘴角脸上的血。
姬文书没有说话,只是细细擦好自己的污血,整理好自己的衣冠,用桌上的清茶漱了漱口。这才看向他的妻子。
“路上被北方的人截杀了,去了趟医谷为栖南讨要了些药丸,事情被谷主发现,揍了一顿,我不敢还手…”姬文书很严肃的说道,只是配上脸上的淤青让人发笑。
颜如玉抿着嘴,“真是不理解你们,他只是个孩子,你们不能如此…”
“我们需要这样,需要他…来打破这个僵局。”姬文书把头转过,不看颜如玉的眼神。
颜如玉张了张嘴,说不出什么话来,她只能恨恨的转身说道,“这样我们与那些邪教有什么区别?坏人不若如是!”
姬文书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对颜如玉说道,“把栖南带给老家伙,最后一次了…”
颜如玉眼角抽搐,咬着牙拿过瓶子,走向阁中深处。
陈寻欢坐在屋顶上,目睹了一切,看着林栖南苍白的小脸,眼里全是不忍。
眼看颜如玉已经没了身影,陈寻欢轻轻一跃,面前。那如春日暖阳一样的温润笑容已经褪去,只余下冰冷。
“他是前辈的干儿子,也是我的师弟,更是个孩子。我同意让他学圣火令上的寒功,但我没同意让你们如此用寒血催生功力。”陈寻欢抓起姬文书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
“老二,你应该比谁都知道痛苦的滋味,不是吗……”姬文书面无表情,闭上了眼睛。
“去你妈的!大师兄,我敢肯定你们在这孩子身上压的赌注不止这些!你们于心何忍?”陈寻欢咆哮着,脖子上的青筋凸起,面色狰狞。
“你们全部都是放屁!老大我就这么说吧,总有一天我会像打落水狗一样揍你!”陈寻欢愤愤的甩开手,把长剑摔在了地上转身离呆呆的站立在亭子中央,没有阻拦也没有挽回,只是蹲下身捡起剑放在了石桌之上。
他从怀里拿出一只娃娃,轻轻抚摸着,眼睛闭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希望我是错的,老二。”
眼睛再次睁开时,又是一片风平浪静没有起伏,宛如碧海蓝天,万载如此。
(陈寻欢:“大计?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