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过去!”阿史那金徒劳的大喊,眼前的南蛮越来越多,甚至已经有几个冲到距离他不过两三骑的位置上。
他们的手中拿着的都是专门对付骑兵的长枪,而腰间还别着短刃,就算是被战马冲倒,他们也会咬着牙拔出来短刃直接劈砍马腿,更或者直接一刀插进马肚子里。
更甚至还专门有一队人手持长柄横刀,对付的就是战马马蹄子。
为了这一战,曹忠准备的甚至比于翼这个久在北疆的老将还要充分。而大队的步卒从两个方向涌上来,就像是翻滚的潮流,一下子就把这两千骑兵彻底淹没。
“杀!”阿史那金手中的马刀在徒劳的挥舞,他已经不指望自己能够杀出重围,越来越多的南蛮士卒已经形成涌动的海洋,让他即使是在马背上也依旧望不到尽头,而且前方驰骋的马蹄也在告诉他,敌人的骑兵同样阴魂不散的在外围游走,就算是自己能够侥幸从这些手持各式各样似乎就是专门为了对付骑兵而打造的兵刃的士卒手中跑出去,恐怕也很难再逃过敌人骑兵的截杀。
这一次,真的是大意了啊!
阿史那金叹息一声,原本甚至已经快成为突厥人避风港的灵武郡,这个时候竟然已经被汉人重新占据,看来这一次汉人的北上并不是一个方向的,而是各个方向的,这些本来打的难解难分的汉人,怎么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变的团结起来了?甚至那些岛夷和周人南蛮竟然也都联起手来!
这么重要的情报,突厥竟然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察觉到,而如果没有错的话,大汗以及其余几个部落的兵马和部众,这个时候正在逶迤西来,要是在灵武郡这里也有大量的汉家将士,那么这个冬天对于突厥人来说很有可能是噩梦啊。
只可惜······今天看来自己是要战死在这里了,这个消息没有办法告诉大汗了。
一杆长枪骤然从斜地里刺过来,阿史那金低喝一声,堪堪躲过去,手中的马刀迎头劈下。
“当!”金铁交鸣,马刀和一把样式很质朴、但是阿史那金还真的没有见过的刀碰在一起。
手持横刀的曹忠一声不吭的重新挥刀,这个阿史那金他已经盯着很久了,自家亲卫已经把阿史那金的亲随们缠住,横竖身边已经没有多余的骑兵冲上去、对付这样的突厥勇士,单单凭借步卒向上堆又不啻于无所谓的牺牲,所以曹忠干脆自己冲上去了。
阿史那金大骂一声,径直扑上来,而曹忠也不怯场,一勒战马,另一只手上的马槊一下子向着阿史那金捅过来。阿史那金冷哼一声,手中的马刀接连挥舞,虽然每一次都只是擦边挡住马槊,但是曹忠也无法伤他丝毫。
而阿史那金也注意到曹忠身上的穿着,一看就知道必然是汉人之中的高官甚至是主帅。
“呔,有本事!”曹忠哈哈大笑,眼前这个家伙想必就是突厥人的吐屯了,手上的功夫不差本来也在情理之中。当即曹忠手中的马槊一扬,做了一个假动作,而阿史那金下意识的挥刀防守,谁知道曹忠径直把手中的马槊丢了,让阿史那金这一下封堵的动作也落了空。
曹忠嘴角一扬,战马嘶鸣,而他手中的横刀已经拦腰劈砍!
血光迸溅,阿史那金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这个该死的南蛮子,竟然真的战胜了自己?
无论是在大军作战还是在单打独斗上,自己都失败了?
而曹忠却有些可惜的看着倒下的阿史那金,刚才自己下手还是重了,要是能抓活口就好了。不过这家伙既然是突厥人的吐屯,应该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开口。
此时战局已经进入尾声,突厥骑兵已经没有了建制,这一次曹忠和于翼拉出来足足两万人对付他们两千人,有这样的结果实际上也在情理之中。只不过常年的边境战斗和劫掠,已经让突厥人忘了,汉人可不仅仅只有一触即溃的地方乡兵和那些同两脚羊没有什么区别的百姓。
用两千骑兵对付两万甚至是三万、五万地方乡兵实际上都不在话下,但是此时他们面前的是正儿八经的大汉和北周两个王朝的主力,焉有不败的道理?
“壮哉!”于翼策马过来,看着满地的突厥人尸体,哈哈大笑。
老将军的衣甲甚至白胡子都已经染上了血迹,不用想也知道刚才他也曾经率队冲杀在最前面。这个曾经只喜欢躺在萧关的城楼上懒洋洋晒太阳的老将军,似乎又活过来了一样。
“老将军可爽快?”曹忠将手中的马槊一竖。
“爽快,爽快啊!”于翼一边擦拭着刀上的血,片片雪花虽然稀稀疏疏,但是落在刀上,似乎感受到了刀的寒气,并没有融化,反而给这刚刚饮血的刀更平添几分杀意。
徐德言同样过来,只不过他的神情并没有这么轻松,沉声说道:“这只是一个吐屯,可是不知道吐屯之后会不会有其余的?”
“这是必然的,”于翼同样也神情凝重几分,“能够让这么一个吐屯亲自作为前锋,后面的应该少说也是一个叶护,甚至是突厥大汗了。”
“我们现在的兵力也就只能对付五六千突厥骑兵,再多的话恐怕要出问题。”徐德言一下子说出了现在最大的问题。
毕竟这里是戈壁滩,偶尔出现的山谷和其余山地,归根到底没有办法作为大军步步推进的依据,从这里到灵武尚且有一段距离,若是在这里排兵布阵阻击突厥人的话,到时候这一支孤军很难退回城。
“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