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恢复了汉代卫将军的制度,但是这也只是一个虚衔,实际上任忠自从在江陵投降大汉之后,就解甲归田了,不过大汉的军队之中还缺少有经验的老将,所以李荩忱就把他留在了建康府,一个卫将军的名号虽然大,不过实际上也就是起到军事高参的作用。
现在萧摩诃不在、杨素也不在,任忠这个卫将军就不能再无所事事了。
沈婺华怔了一下,急忙让宫女去传令。
这还是陛下北上之后,皇后第一次真正行使监国的权力!
而乐昌看了一眼睡的正香的儿子,摇了摇头。
坐在皇位上的当然不能是自己。
后宫不得干政,这样的根本原则乐昌当然不会去打破,就算是她平时也没有少浏览从中书省呈递上来的奏章,但是这种潜规则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若是真的摆在明面上,必然会引起朝堂乃至整个民间的不满。
现在大汉开始推行书院育人的制度,民间乡野开始越来越多的参与到了大汉的政治事务之中,每个人都看到了能够向上奋进的机会,所以他们也更愿意在看到朝廷的政策有什么问题的时候出面针砭时弊,同时也意味着之后朝廷的一言一行都有可能会引起朝野之间的纷纷议论。
乐昌作为皇后,母仪天下,更是要在这上面谨言慎行。
可是如果自己不在,只是把皇长子放在上面的话,那岂不是国运最后还是都掌控在下面的朝臣手中······
有没有人在皇位上,又有什么区别?
乐昌秀眉微蹙,自己带着皇长子坐在皇位上?
是不是也怪怪的?
旁边的沈婺华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召见群臣是必须的,现在群臣之间或许已经有所交流和联系,但是也只是各个小团体之间的联系,互相之间的态度还在捉摸之中,这很有可能会引起更大的误会和冲突,这是乐昌应该尽量去避免发生的。可是乐昌无法出面,这些人在朝堂上会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启禀皇后,陛下八百里加急。”一名内侍快步走进来。
“陛下行辕到哪里了?”乐昌急忙问道。
听到李荩忱的消息,她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
关键时候,还是得听家里男人的主意。
沈婺华也急忙起身。
李荩忱这个时候八百里加急给乐昌文书,所为何事?
“现在已经过了江陵,顺江而下,只要天气不再骤降,那么大江没有冰冻,以五牙大舰之速,十日之内当抵达建康府!”内侍急忙回答,“此是行辕圣旨,请娘娘接旨!”
乐昌和沈婺华急忙行礼接旨。
“按照陛下的意思,”乐昌沉声说道,“垂帘?”
沈婺华深深吸了一口气:“皇后敢否?”
乐昌一挥手:“事态紧急,哪里还有什么敢和不敢的?”
李荩忱的确给了一个不错的办法,垂帘听政。
历史上垂帘听政也并不是慈禧太后首创的,早在先秦,宣太后就曾经听政,甚至直接主导秦国的统治,但是因为宣太后的名声褒贬参半,导致后来吕后听政的时候,为了表示自己代表后宫、只是听从建议,垂下了一道帘子表示自己和朝堂、前殿隔开。
后来汉末梁太后以及历史上的唐代武后等等,都曾垂帘听政。
因此垂帘听政倒不是什么新鲜事物,不过却也不是乐昌有胆量这么去做的,看看历史上听政的这些人,宣太后、吕后等等,哪一个不是事实上的大权在握,甚至还直接导致了外戚干政?
乐昌出身前朝皇室,一向谨言慎行,让她去垂帘,还真的不敢,因为一旦这么做,风言风语恐怕会汹涌澎湃而来。
但是现在有了李荩忱的旨意,自然也就不一样了,这就像是一道护身符一样,既然李荩忱应允了,那乐昌真的出面垂帘听政,至少在法理上也就确定了。
更重要的是,李荩忱在圣旨中还直接册封皇长子为“监国”。于是这个因为还没有周岁,所以连名字都还没有起,只有小名“长岁”的小家伙,也有了坐在龙椅上的合理合法的资格。
“圣旨抄送中书省了么?”乐昌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一天有这样的机会,更没有想到自己的夫君比想象之中的还要信任自己,这也让乐昌很是紧张。
国家的大权乃至于命运,就等于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了。
“沈姊姊,且陪我同去?”乐昌握住了沈婺华的手。
沈婺华看着乐昌,其实她又何尝不紧张?
对于这个久在深宫之中的女子来说,参与到国家大事之中,这是之前从未想象过的。
“我会在屏风后面等你,但是陛下只让你一人垂帘,我去的话,的确不好。”沈婺华握紧了乐昌的手,“姊姊相信你。”
乐昌看向沈婺华,郑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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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上,水师船队正在前进。
李荩忱看着前方分开的江水,江面上有一层淡淡的雾气,让人看不清前方,即使是精通大江水文航路的大汉水师,也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派人在前面探路前进,若是陛下的龙船触礁出了什么意外,那水师可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现在的大汉水师位置的确有些尴尬,曾经大汉从巴蜀入江南的时候,水师是实打实的主力,没有水师的话也就没有如今占有整个南方山河的大汉,甚至就连之后大汉入岭南,水师借助灵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