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队骑兵的出现,彻底扭转了僵持的战场局势。
“援兵到了!”汉军将士们更是士气大振。
北周军队开始鸣金收兵。
这一队汉军轻骑显然也察觉到对方有甲骑的存在,因此没有贸然突进,而是从两翼展开,掩护自家步卒的侧翼和后路,不要被对方的轻骑给包抄了。
程峰看到了轻骑的将旗是“侯”字,顿时明白是侯秘带着骑兵赶到了。让侯秘亲自上阵,肯定也是陛下或者鲁广达这个主帅的命令。
北周军队退却,汉军也再一次安营扎寨。
受伤的甲骑有六七个,都不是轻伤——他们那一身厚衣甲,要么是重伤要么就没事——军医正指挥人搭建帐篷,紧急抢救。好在并没有战死的。
北周军队的伤亡也应该差不多,他们没有丢下尸体,应该也没有战死,不过受伤的有四五个。
再加上轻骑丢下的几具尸体,这场战斗声势浩大,双方损失却微乎其微。不过对于双方的意义当然很大,不但都意识到了对方拥有足够强大的甲骑,而且也意识到甲骑对阵甲骑,只能起到相互抗衡和相互牵制的作用,一旦双方对阵的时候都有甲骑,那么除非甲骑的数量有显著的差距——现在来看两边都没有这样的财力和物力——不然的话甲骑必然会相互牵制,最终对战场很难起到什么影响。
就像这次一样,双方甲骑僵持不下,实际上还是汉军步卒和北周轻骑的对阵,只不过因为甲骑的存在,所以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汉军轻骑的出现最终逼迫北周军队撤退。
侯秘翻身下马,对着程峰拱了拱手。
程峰笑着说道:“老侯你来晚了,不然的话说不定还有点吃的。”
大家都是从龙老臣了,相互之间熟稔,说话自然也就更加随意。侯秘咂了咂嘴,打量着退下来的甲骑,手中马鞭扬起:“还不是因为你退的太快,不然的话等某到了一并进攻,今天这一群不管是什么来路,一个也别想跑!”
“你可算了吧!”程峰拍了拍他的手腕,“要不是老哥我在这里顶着对面的甲骑,就你这些轻骑拉出来,难道真能挡住什么?”
侯秘哼了哼:“你可还真别说,某要是撒开马蹄跑起来,这些甲骑真能追得上某?”
“那你能拦得住么?”程峰无情的拆穿了侯秘。
侯秘急忙转移话题:“那现在应该如何是好?陛下下令让某率领轻骑赶来支援,听从你的安排。”
“看来陛下也意识到了对面甲骑的威胁。”程峰感慨一声。
顿了一下,程峰伸手指向前方:“但是甲骑并非不可对抗,既然我们现在也有了轻骑,那更可以继续向前。不过此处的情况还是尽快汇报给陛下,让后方能够早做安排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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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荩忱披上衣甲,正伸手抓起来架子上的佩剑,想到了什么,把剑放下,走到床榻边。
尉迟贞正抱着被子睡得正香,不知道梦里梦到了什么好吃的,砸吧了砸吧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李荩忱不由得一笑,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尉迟贞感受到了这轻柔的触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已经全身披挂的李荩忱,这才恍然惊醒:“陛下······”
按理说自己应该伺候陛下更衣才对。
李荩忱捏了捏她的脸颊:“再睡会吧,天还早呢,朕起来巡营。”
尉迟贞昨天晚上整理资料到很晚,就连李荩忱因为第二天早晨起来还要听取军方的战报,所以都早早地睡了,最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和一只小猫一样钻到李荩忱的怀里来。现在李荩忱当然也舍不得她顶着两个黑眼圈起床。
尉迟贞自己也困得睁不开眼,李荩忱都这么说了,那自然应了一声,抱着被子继续睡了。
和陛下,早就已经没有外人了,陛下都说了那还客气什么。
李荩忱笑了笑,转身走出大帐,还不忘吩咐站在门口的侍卫和婢女不要打扰到尉迟贞休息。
天气晴朗,晨光照在人的脸上,有些温暖。
前几天还有一阵倒春寒让人舍不得脱衣服,现在就是真的大地回春了。甚至这天气都让人恍惚间觉得夏天到了。
巡营是李荩忱御驾亲征时候的惯例,就算是任何人反对都不能阻止。皇帝只是在军中并不能让将士们真的觉得皇帝就在他们的身边,禁卫军和羽林骑严密的保护会让李荩忱失去直接和普通官吏、士卒对话的空间。
既然身在军营之中,那么李荩忱就有必要知道自己的将士们都在想什么,又在盼望着什么。
所以李荩忱不介意每天出来刷一刷存在感,让将士们真的能够感受到,皇帝就和他们在一起并且将亲自带领着他们走向胜利。
外面正在操练的将士们目不斜视、口号震天。
而来往忙碌的官吏和将士也都是匆匆行走,偶尔有人注意到陛下的存在,也都是简单行礼之后便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军中衣甲在身,一切礼数都从简,而且大家手上的事情都很多,哪里有功夫应对陛下的问答,所以最好早点从陛下面前消失。
李荩忱当然也知道自己并不是那么讨喜,所以逢人便鼓励两句,让大家斗志高昂就可以了,一个总是拉着下属问这问那的领导也不是什么好领导。
就当李荩忱走到火枪队驻地前面的时候,张须陀从身后飞快跑了过来:“陛下,最新战报!”
“哪边来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