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一名传令兵飞快的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举起手,“将军,这是曹将军命令属下务必要送到您手上的信件,还请将军先过目。”
“曹孝达?”贺娄子干有些诧异,他只是派人前去通报一声这边的战况,转身就带着人直扑柳树沟,没有想到这曹孝达的效率倒是挺快,自己到这柳树沟还没有多久,回信竟然就直接来了。
虽然对曹孝达并不感冒,但是毕竟现在贺娄子干和曹孝达是这苍溪谷一南一北的两员主将,所以曹孝达的信贺娄子干还是需要看的。当下里随手拆开只是扫了一眼,贺娄子干的脸色就微微一沉。
察觉到不对,几名副将也都凑了过来,贺娄子干将信件递给他们,面沉如水看向前方。
曹孝达的信实际上很简单,就是让贺娄子干不要轻举妄动,李荩忱这么做无非就是“引蛇出洞”,所以现在贺娄子干应该稳住阵脚,严加防守,等待韦孝宽和尉迟迥率领大军前来。
换句话说,现在贺娄子干带着数千人浩浩荡荡开到这柳树沟从根本上就是错误的——当然曹孝达还不知道贺娄子干已经出兵了,不过显然根据他对于贺娄子干的了解,已经可以作出这样的判断。
“将军,这信分明就是没有把您放在眼里嘛,说的好听,可是这左一句‘韦将军’,右一句‘尉迟将军’的,还不是狐假虎威想要以此恐吓您乖乖就范!”一名脾气暴躁的将领率先不满的说道。
“是啊将军,这姓曹的之前一声不吭的,现在反而跳出来给咱们指手画脚了,不知道是不是嫉妒咱们有找到李荩忱的机会。”
“怕不是想要嘲讽我们被李荩忱接连拿下那么多关卡吧!”
“将军,不能听他的!”
尉迟迥所代表的宇文宪势力和韦孝宽所代表的杨坚势力在朝堂上的勾心斗角由来已久,因此这些贺娄子干麾下将领对曹孝达根本没有多少好感。
更何况他们心里也清楚贺娄子干想要干什么,现在大家怎么都不好违背着将军的意志。
贺娄子干缓缓的将这信攥紧,揉捏成团,片刻之后似乎觉得还不尽兴,干脆直接狠狠的将这信件撕成碎片。一阵风吹过,纸片缓缓的随风飘散:
“不管曹孝达之居心在什么,某心意已定,曹孝达说什么都阻挡不了某。从现在看是,无论是谁都不准轻言后退,否则就别怪某手中的剑不认人!”
“将军,我们接下来应该向哪里进攻?”周围的将领们此时纷纷斗志昂扬的站直。
贺娄子干一挥手,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实际他也把自己推上了唯一的一条路,他也已经没有其余的选择:“我们沿着柳树沟向前,分兵占领两侧高处,同时集中兵力沿着山谷向前清扫,某就不相信李荩忱真的能够隐藏行踪。”
“诺!”将领们登时轰然应诺。
只是贺娄子干微微皱眉看着远方无边无际的山谷,说句实话,曹孝达在信件之中说的话还在贺娄子干的心中回荡,他不得不承认曹晓达的担心有道理,但是当这些部下都已经讲话咬死之后,贺娄子干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向前。
他也清楚,之前李荩忱秋风扫落叶一般将周围的关卡和巡逻队消灭,这些将领们脸上多少也有些挂不住,因此他们也想要能抓住李荩忱来证明自己。
现在贺娄子干正在走的这条路,又何尝不是他手下的这些部将将他推上来的呢,只是既然已经走到了路上,那贺娄子干就别无选择。
只是不知道前面等待自己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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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忠你还真是料事如神,这贺娄子干竟然就这么出现在柳树沟了,而且他麾下足足带着两三千兵马,显然是想要一举将我们消灭。”萧世廉有些激动的说道,他不知道李荩忱到底是怎么一口断定柳树沟这个地方的,但是现在贺娄子干确实是送上门来了。
李荩忱微微颔首,贺娄子干会忍不住动手在他的预料之中,只要贺娄子干走出了这一步,自然接下来就很容易被李荩忱牵着鼻子走,这陷阱一脚踩进去了在想要抬出来可就没有那么容易。
柳树沟地处曾经三个关卡之间,贺娄子干挑中这么一个地方作为突破口也没有出乎李荩忱的意料,只是贺娄子干一次性带着两三千兵马出来,也让李荩忱有些压力。
毕竟他想要的是在运动之中消耗和消灭敌人,这苍溪谷显然也不适合死守某一处地方,因此骤然面对这么多的敌人,李荩忱也有些担心会力不从心。
引蛇出洞,谁曾想到这引出来的蛇有些大。
当然在萧世廉以及杜齐等巴人首领眼中,能够清楚的猜测到贺娄子干的下一步动作甚至提前果断作出安排的,李荩忱已经和“战神”没有什么区别,当真配得上“飞将军”这个称号。
李荩忱点了点不远处的那个山头:“此处居高临下,贺娄子干肯定会先行派兵拿下那个山头,以求能够对周围的局势有个了解,所以伯清,你和杜族长率领半数兵马立刻赶过去,务必要在贺娄子干抵达之前将那山峰拿下来!”
萧世廉和杜齐不敢怠慢,同时应了一声。
而李荩忱紧接着沉声说道:“另外这一道山谷的入口和出口也派遣弓弩手,出口务必截杀敌人的斥候,入口务必截杀敌人回去求援的传令兵,但是遇到敌人的主力,不可轻举妄动。”
“将军放心!”几名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