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手段,用一次是天才,用两次就是傻瓜了,某又不傻。”李荩忱冷笑一声,调转马头,“前面估计快要来人了,派人去看看。”
程峰不敢怠慢,急忙去了。
而李荩忱策马缓缓走上一处山坡,风怒吼着扑面而来,吹卷着他的衣袖,风中带着的寒意如刀割。李荩忱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这寒意一并卷入自己的肺腑之中,里里外外已经完全像是身在冰窟之中,不过这也让李荩忱提起精神。
塬者,台状,四面陡而顶上平。因此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李荩忱所处的这个位置应该不算塬,毕竟其一边是泾水河谷,但是另外一侧则是六盘山,算不上完全的高台。不过也多亏了那横亘在天边的六盘山,为这亘古的荒原挡住了更多从北方呼啸吹过来的风,否则李荩忱不确定这风会不会大的直接将人撕扯开来。
快马逆着荒原上呼啸的风而来,一名斥候并没有下马,他的声音在人还没有到李荩忱面前的时候就已经传了过来:“将军,距离此处三里地,发现敌人踪影,人数应当在两千人上下!”
“终究还是没有全来啊。”李荩忱眯了眯眼,在这荒原上行军,最忌讳的自然便是分兵,这和自杀式进攻几乎没有什么区别。想来于翼也没有想要自杀的意思。
算起来于翼在之前的战斗中也应该折损了三四百的人手,所以必然还是留了一部分人把守云田营寨。只是于翼并不知道,他的对手李荩忱已经拿不出来更多的兵力了,别说袭击云田大营,就算是在这雪原上和于翼对决的兵力也已经是李荩忱将整个安定都搜刮干净了,剩下的那些兵马能够围住安定城就不错了。
“准备出击!”李荩忱催动战马,一队队骑兵从山坡的左右两侧同时飞驰跟上李荩忱,狂风吹卷着旗帜,李荩忱的将旗招展飞扬。战马的马蹄重重的踏在雪泥上,留下一串又一串马蹄印。
前方的大风中一队黑影逐渐显露出来,北周的旗帜已经越发明显。而李荩忱麾下的骑兵沿着雪地上的道路从左右两翼展开,骑兵手上的劲弩已经同时抬起来。
李荩忱带队是从西北向东南冲,正好是顺风,因此当这些箭矢呼啸而出的时候,有风推动,去势愈发急速!
“列阵!”显然于翼也已经发现了杀过来的敌人,声音之中带着几丝冷意。他并不畏惧骑兵,作为一名北周将领,和骑兵已经打了大半辈子的交道,因此看到骑兵冲上来并不慌张。
一名名盾牌手在整齐的号令声中依次列阵,摆成倒三角形,此时正是逆着风,所以根本没有办法射箭,而李荩忱麾下骑兵射出的箭矢呼啸着扑过来,箭矢从盾牌手们还没有合拢的缝隙之中掠进去,不断有北周士卒中箭倒下。
而转瞬之间,李荩忱已经扑到了面前,子云枪霍然出手,有若长龙入海,直接从两名北周士卒之间刺过去,等枪抽回来的时候,上面的白缨已经染上了点点鲜血。而李荩忱胯下的战马双蹄重重踏在盾牌上,手持盾牌的两名北周士卒同时惨叫着后退。
“出枪!”
作为前锋将领的于玺这个时候果断的说道,一杆杆长枪同时探出,直奔向李荩忱。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将领是什么来路,但是于玺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这一定是这一队骑兵的主心骨。
这恐怕也是因为李荩忱上阵的时候一般不会按照规格披甲,这样自然也是为了能够在冲锋陷阵的时候减小目标。否则那一身侯爷加大将军的衣甲银光灿灿的披在身上,于玺就算是再傻也知道对方是谁。
“当!”
李平手中的长刀挡开了刺过来的长枪,而趁着这个机会,李荩忱手中的子云枪再一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探出,一下子刺穿了一名北周仗主的胸膛。他看也不看已经是死人的猎物,催动战马向前冲。而身后的骑兵则沿着这个缺口鱼贯而入!
“收缩!”于玺果断的下令,北周士卒同时开始后退,原来的倒三角形阵势逐渐变成雁形阵,而李荩忱这一路二百名骑兵就深深的陷入这雁形阵之中。
“合拢!”于玺再一次下令,两翼的士卒同时开始向中间汇聚,尤其是雁形阵两端的士卒绕过骑兵的后房想要汇聚在一起,从而最终达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
“杀!”早就等候多时的长矛兵同时开始向前,手中的长枪探出来,密集向着这些敌人刺出去,而李荩忱一把勒住战马,这个时候他已经看清楚了战场上的形势,不得不说于翼绝对是一个对付骑兵的高手,不过想想也是,于翼大半辈子都在和突厥人的骑兵厮杀,之后又是和北齐的骑兵厮杀。
这些以骑兵起家的敌人显然在对骑兵的运用上要远远高于李荩忱,因此对付李荩忱这点儿兵马,于翼还是得心应手的。只不过于翼忽略了在战局开始的时候就分来的另外一队骑兵,当然也不怪于翼,因为李荩忱率队冲锋在前,而那队骑兵却并没有直接冲入战团,在加上这些骑兵全部都是快要和雪地融为一体的白袍,所以一旦退开很难被注意到,
这个时候在程峰的带领下,这两百名骑兵兜了一个圈子,重新杀入战团,他们挑选的位置并不是最薄弱的两翼合围的地方,而是在右翼斜斜的杀了进去,这显然让正在拼命对付包围圈中的巴蜀骑兵的北周士卒猝不及防。程峰手中的马槊骤然挑起,一名北周士卒惨叫着直接被他挑上半空中。
“杀!”李荩忱当即调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