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思良久,杨爽对军阵排列之法毫无所获。
但他并未纠结。
不论哪种阵型,都脱胎于战争。
虽然现在搞不懂,但他身负金手指,相信过不了多久,便能创出别具风格的特殊军阵!
毕竟,除了要考虑地形、兵种、天气,他还有系统出品的各类技能。
这就叫变数。
当务之急,首先要做的,并非操练,而是熟悉军令!
所幸,杨爽的军令十分简单:大旗往哪指,军团向哪冲!
至于号角、战鼓之类,又不是沙场秋点兵,现在还没那个条件。
寒冬腊月天里,由马贼组成的新兵们,死死盯着阳关破败城门楼子上的那杆将旗,一会向随着旗杆摇摆跑向东侧,一会又呼啦啦的退回原地,偶尔还要扛着战盾拼命撞城墙。
无论哪种将令,都没人敢违反,哪怕撞的头破血流,也苦苦忍耐。
作为提着脑袋混日子的亡命之徒,求生欲远非平民可比。
现如今,一条崭新人生路放在眼前,能摇身一变成为官兵,没人不珍惜。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谁不想堂堂正正娶房婆娘,留下香火?
马贼虽然可以抢,但说不准哪天就绝后了!
并且,在贼窝里,谁敢要抢来的婆娘?到时候生下来的孩子,估计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
“并列!”
“哗啦啦······”
站在破败城门楼子上,杨爽插好赶制出来的无番号军旗,大声呼喊。
阳关城门外,近两百名新兵迅速列成两排,肩抗战盾,手提横刀。
虽然阵型仍旧散乱,但杀气凌然·····不,匪气冲天!
“立盾!!”
听到命令,新兵迅速卸下肩膀上沉重的战盾,抬脚踢开盾牌底部能够活动的按钮,两根半尺有余的獠牙顿时弹射而出,双臂用力,将盾牌重重砸下。
“砰砰·····”
这种盾牌,据说是将魂生前,为熊渠军主力配备的制式武器,而针对目标,便是突厥铁骑!
黑色战盾落地,两根獠牙深入土壤,盾面倾斜75度,稳如扎根。
不错!
杨爽暗自点头。
刚刚开始操练便拥有如此表现,这群马贼确实非同一般,比且末老鬼、河仓古城的马贼,不知强了多少倍。
之前,他也好奇这群马贼的来历,王老二解释说,被秒杀的骑将,跟鄯善王有世仇!
一群人在西域东躲西藏五六年,能活下来,自然是身经百战。
可经历这么多磨难,大伙也都疲惫不堪,来到阳关,已经心生弃恶从良的打算,奈何突厥对隋军将领的悬赏着实令人心动,方才落到如此地步。
“盾墙!!!”
军令再次下达,第二排新兵提着白色战盾迅速上前,将盾牌底部的两根獠牙,分别插入相邻的两柄黑色战盾顶端,如同“品”字形般,三三两两咬合在一起。
这便是简易的墙垛!
实在如何,杨爽不得而知,但如果有弓箭手和长枪兵配合,想来杀伤力将会倍增。
“投掷!!!”
盾墙形成后,黑盾新兵弓步扛盾,白盾新兵取出背后短矛,从两个“品”字中间,将之投掷出去。
“嗖嗖·······”
白盾新兵投完一轮,手臂并未停歇,快速抽出黑盾新兵背后的短矛,再次进行投掷。
“不错!”
看着阵型五十米外,密密麻麻的木杆,杨爽记下距离,挥手令众人休息。
前几天醒来时,收到阳关、敦煌被己方攻占的系统提示,可现在却没有丝毫己方哨骑的踪迹,这令他心中有些不安。
现在,一百九十人虽少,但能做的事情,却有很多!
“报!!!”
未等杨爽走下城墙,准备将“盾阵连营”这个神技的特性讲给新兵,防止战场上因懵圈失去战机,关内却忽然传来一声呼喊。
凝神望去,正是吕小布!
这孩子差点被王老二等人擒杀,心情万分郁闷,阳关新得,刚好需要哨骑探查军情,杨爽便派其出去溜溜。
“怎么回事?”
“禀报关丞,北方三十里,困阳岭东侧发现敌情,约有两百突厥铁骑,正安营扎寨!”
“哦?!”杨爽微微错愕。
都特么冬天了,突厥人竟然还没撤军?
自秦汉时期,北域蛮人素有“打谷草”之说,虽然叫法不一样,但性质却完全相同。
那就是,每逢秋天收获季节,便会南下中原进行洗劫。
这类事情数百年以来数不胜数,最出名的莫过于三国时期,大美女蔡琰(蔡文姬)被匈奴左贤王掳走。
北域蛮人南下,并不单单是为了食物,还有人口!
“可看仔细?仅有两百人?”
“看清楚了,的确只有两百人,并且,我悄悄绕向北侧,发现除了敦煌附近有几座营地,再无其他敌人踪影!”
杨爽抬头看看天色,太阳已经下山,当即招来董大锤,说道:“埋锅做饭,将咱们从吕家屯带来的肉干、谷面全都拿出来,让大伙饱食一顿,休息至丑时末,再集合!对了,还有战马,也全都喂饱!”(丑时末:凌晨三点半以后,四点之前。)
“是,公子!”
食物也分品级,肉、谷面,在军中历来都是上上等,或者可以成为战略物资。
此谷面,并非粟米粉,而是小麦粉!
按照吕家屯的吃法,全都是用水活成团,捏成饼,放在锅内煮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