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莹的水花从银白的金属水龙头中涌出,细长的水流在透明的玻璃杯中卷起一个细小的漩涡,在水从玻璃杯中溢出之前,一只纤柔的手掌按在水龙头的开关上。
将接满水的玻璃杯放在一旁,少女带着朦胧的睡意撕开牙膏的包装,将牙膏挤在一次性的牙刷上。端起杯子漱口之后,少女拿起牙刷放入口中开始了刷牙。
镜中的少女身上穿着白色睡衣,披散着一头黑顺的长发,脸上虽无粉黛却是精致动人。粉嫩的双唇染上些许泡沫,在淡淡的阳光下散发着光泽。
三分钟之后。
看着镜子中的挽着一头黑发异样魅惑动人的少女,莫聆用拇指勾起叼在嘴上的橡皮筋,将手伸向脑后。
只是短短几天时间,这具身体的本能便已经与她的习惯融合。唯有属于自己的思维,让莫聆清晰的意识到他还是他,现在的她仅仅是换了一个外壳而已。
……
从房间走出,莫聆抬眼看到的便是正巧从大门进入的陈嘉,便是抬了抬手与他打了个招呼:“早上好,陈嘉姐姐。”
看着身穿休闲衣打着哈欠的莫聆,陈嘉脸上忽然露出一个狐狸般的笑容:“早上好啊,夏煌弟弟。”
莫聆面色平静的走到客厅窗前,伸手拉开窗帘:“组长呢?任务现在已经完成,他有没有安排回归的时间?”
面对莫聆的举动,陈嘉脸上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诶!夏煌你难道一点也不惊奇我为什么喊你弟弟,也不想知道我喊你弟弟的原因吗?”
“这个有什么好在意的?无非就是一个幼稚小孩的幼稚反击罢了!”莫聆靠在窗沿上,拇指插入发根将发丝缓缓的撂倒耳后。
看着那晨光中魅惑动人的身影,陈嘉心中毫无波动,他双手抱臂对着莫聆扬起下巴轻哼一声。
“我这可不是在做幼稚的反击,我称呼你弟弟的原因:是因为夏煌你那毫无起伏心胸,让我觉得称呼你弟弟更加合适而已。”
陈嘉心中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他从书中得知女孩大多数都很在意自己的身材,她以这个作为反击,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诶,我可没说陈嘉姐姐是幼稚小孩,陈嘉姐姐干嘛自己代入?不过这个形象意外的合适呢。”莫聆说着歪了歪头,脸上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
“至于夏煌弟弟这个称呼,如果陈嘉姐姐喜欢,那便这么称呼吧。”
陈嘉睁大着眼睛愣愣的看着莫聆,突然伸出捂住双眼对着莫聆嚷道:“别用着这么矫情的表情说话啊,我的眼睛都被你闪瞎了。”
“咦,很矫情吗?没觉得啊。”莫聆装作疑惑的样子问道。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她还是看到了从眼眶中滑出的一滴泪珠。
“总之,以后少用那种语气说话啦!归程时间我也不知道,组长那个家伙还没起床,等他醒来我会打电话通知你的。”等陈嘉的手掌再次拿开时,露出的依旧是那张乐观的脸。
“那就麻烦你了,陈嘉姐姐。”莫聆抬了抬手,朝着门口走去。
在关门之前,莫聆的声音从门缝中挤入客厅:“很多事我觉得还是不要埋在心里为好,陈嘉姐姐,我们可是风雨同舟的伙伴呢!”
“啪嗒”一声,房门与门框合紧不留一丝缝隙。
莫聆静静靠在门上,粉嫩的舌头在唇间滑过:“身为伙伴,有趣的事情就应该互相分享,不是吗?”
……
“陵山墓园?”
“是的。”
“请问这位小姐是去祭拜过世的亲人朋友吗?虽然这么问有些失礼,但是小姐需不需要花篮,我朋友那里可以有优惠。”
“不用。”
“哦,失礼了。”
这里是处于武城西北部的陵山墓园区,连绵的青山由一条道路连接着。就在这片山区埋葬着数万人的尸骨,亦是埋葬了不知其数之人的梦。
就在两个小时之前,这里迎来了一位新住客,那是一个年龄未刚刚过十的女孩,名为萧茹。萧茹的葬礼非常简单,萧父一人加上几名雇佣工人。
虽然联邦政府以及冷家的军方势力,并没有对萧云的朋友家人做出任何举动,但是仅仅是对萧云的那封通缉令,就令萧父的处境变得极为艰难。
盘山山道上,莫聆靠着一颗松柏,遥望着远处一座立起的新坟与坟旁的那个男人。连衣帽扣在她的头上,遮住了天边的的阳光,也遮住了她的半张脸。
出租车司机看着少女的身影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选择开口:“虽然这么说非常失礼,但是我觉得如果那是您的朋友,还是亲自祭拜一下为好。”
“那不是我的朋友,也没有祭拜的资格。”少女清冷的声音,让出租车司机脸上的笑容僵住。
出租车司机默默闭上嘴巴,心里暗暗鄙夷:“这个看起来漂亮的少女,心灵好像不怎么样。不准备带花篮也不准备祭拜就算了,竟然说出那人没资格这样的话。”
“我是在感受痛苦,因为这种痛苦正是前进动力的源泉,这样的悲剧我绝不会让它发生在我身上。”少女轻捏着拳头,声音中充斥着冷冽的寒意。
【痛苦是动力的来源这种话是在说笑吗?爱与正义才是前进动力的来源吧!】司机继续闭着嘴巴,心中则是继续吐槽着。
虽然这句话很有毛病,但司机并没有没有说出口,毕竟像少女这种看起来就非常麻烦的人物,他可一点都不想招惹。
少女忽然想起了什么,在口袋中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