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昨夜也是这样
“嗯,她昨夜梦魇也是这般。”
听到这话儿,玉骊便沉默了。
昨夜便是这样……
那,如果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儿,或者只是可以缓解妗蔓裳痛楚的手段,只怕戟岑言一早便用上了吧。若是如此,他也不会一直握着妗蔓裳的手,脸上却带着难以掩饰的自责和无力了。
戟岑言都没有办法的事儿,我又有什么能力去帮助蔓蔓缓解痛楚?
想到这些,玉骊便变得沉默不语起来。
“猎风去找罗玖尘了,很快就会回来,你不要……太担心了。”
明明自己就很担心,可是却没办法儿放任玉骊自顾自地在那里自责。毕竟,玉骊是妗蔓裳很在意的人儿。
听闻此言,玉骊原本想要开口询问一下罗玖尘是何人儿的事儿,可是看到戟岑言背对着自己的背影充斥着无尽的黑暗,她乖觉地闭上了嘴。不管如何,那个罗玖尘一定可以帮到妗蔓裳就是了。
时间就好像是这样子静止下来了,在屋子里的三个人儿一并看着床榻上的紧紧地闭着眼睛,皱着眉头的妗蔓裳,极为默契地没有开口说话儿。
大概是因为年纪还小,加上又在这样子压抑的氛围里呆了太久了,半夏终于是忍不住哭了起来。情绪一旦得到了释放,便会像洪水一般抑制不住,滚滚而来。
很快地,半夏的哭声由原来的低声抽泣变成了颇有声响地落泪。
“你先出去。”
戟岑言原本就担忧不已,这会儿听见半夏在那里哭哭啼啼地更是极为不爽。不过他到底是没有同半夏发火,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世子……”
虽然戟岑言并没有动怒的现象,可是架不住人半夏心里头儿害怕呀!
半夏不知道,可玉骊心里头儿却是明白得狠呢!戟岑言虽然不想同半夏一个奴婢发怒,可是不代表他就没有什么脾气了。
妗蔓裳现在躺在床上备受煎熬,就是自己也是极其担忧与自责。更不必说身为男子的戟岑言了,他心中肯定更加气恼为何自己如此无能为力,更是恨不得替妗蔓裳受罪才好。
半夏在这个档口儿哭哭啼啼的,的确惹人厌烦。
于是乎,她便开口道,“好了,半夏,你随我出来。”
半夏又不傻,自然知道玉骊这是在给自己解围,便抹了一把眼泪,应了一声,道,“是,玉骊姑娘……”
说罢,她便跟着玉骊到了屋外。
在自己熟识的玉骊面前,半夏也算是放得开的了。当下便有些委屈得道,“玉骊姑娘,奴婢只是担心公主。奴婢不是……”
玉骊也不反驳半夏的话儿,只是反问了一句,道,“半夏,我知道你是因为担心蔓蔓才哭的。可是,你觉得我不担心蔓蔓吗?还是你觉得世子不担心蔓蔓?”
听到玉骊的发问,半夏当即回答道,“不是,奴婢没有这样想!”
“半夏,蔓蔓不过是因为之前的事儿受了一些惊吓,所以这段时间才开始不停地梦魇罢了,这是正常的现象。蔓蔓在那儿好端端的,你说你在一旁哭哭啼啼地成什么样子?”
大概是怕半夏不能够理解自己的意思儿,玉骊复又下了一击猛药,道,“我们知道的人儿晓得你是在担心蔓蔓,可若是传到了别人儿的耳朵里,指不定就以为蔓蔓如何了呢!”
玉骊并没有将“病危”这种含有不好的意思的词儿直接明了得表达出来,只是用“如何”这样隐晦地代替了。不过,这并不影响半夏对玉骊意思的理解。
听到玉骊这话儿,半夏直接吓得呆愣在了那里,甚至忘记了哭泣。
玉骊也不开口,只是看着半夏,静静的等着她自己将所有的事儿想通。
过了好一会儿,半夏总算是反应了过来,
“玉骊姑娘,奴婢知道错了。”
说罢,半夏还抬起了手儿,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所幸半夏年岁还小,颜色正好,并未在脸上涂粉抹脂的。若非如此,她伸手那么用力地一擦,指不定把自己弄成怎么样个小花猫儿呢!
“半夏,你记住,如今蔓蔓身体状况不大好,我也不能长留在逍遥王府内,这院子里的大大小小的事儿都该你来操持把握才是。
你也知道,这个院子里,除了你还有沈清,蔓蔓几乎谁都不相信。岑巧心钟情世子的事儿你是知道的,她第一天来行宫便对蔓蔓恶语相向的事儿你也是清楚的。
那么,你自己想想,若是蔓蔓病了的事儿被岑巧心她知道了,她是不是会趁机把手伸到裳汀阁来,又会不会趁机将世子的心笼络过去?”
说罢,玉骊还特意抛给了半夏一个“我就说这么多,你自己慢慢体会”的眼神。
半夏哪里经得起这样子的吓,当即和小/ji/啄/米似的点了点头儿,道,“玉骊姑娘你放心,奴婢都记下了!”
“你光记下可不行,你还得付诸行动才是。”
玉骊知道半夏的性子,让她表演太复杂的戏,她肯定也没办法儿顺利完成,于是乎,她便叮嘱道,“半夏,你不可以在别人面前儿表现出来这样子的一副悲伤的模样,你不能让别人儿起疑心。
一旦她们开始猜测蔓蔓是不是病了,就会勾起她们的好奇心。到时候,她们一个个儿的都往裳汀阁来打听消息,到时候你觉得自己可以抵挡得住吗?”
闻言,半夏想也不想得摇了摇头儿,“一个两个地奴婢或许还能够抵挡一阵,若是来上一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