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涨,涨得宛如囤积了许多杂物,就在崩塌的边缘。
这让汪洋想起了曾在孤儿院里突发高烧,急得院长半夜将他送去医院,那时头晕得几乎没有任何知觉,浑噩着,什么时候被背起,什么时候到医院,完全没印象。
感觉有什么围绕着自己,却不知道那是什么,身体机能同事也到达低谷,那种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现在都记忆犹新。
虽然现在没有那么严重,但也让汪洋感觉到极度不适,睁开了双眼,却没有得到视觉反馈,或者说能看到却无法做出判断!
脑中的肿胀感越发强烈,不自觉地再次闭眼皱眉,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强行塞进脑中,越来越多,不停地搅拌着,乱,乱的不行。
无法集中精神,忽而间一个个熟悉而又陌生地片段在脑中划过。
良久良久,朦胧的大脑渐渐地开始传达一些感知,木然地坐起,手上毫无目的地抓了两下抓,感觉到指尖传来地触觉,让汪洋打了机灵。
狠狠地甩了甩脑袋,稍微让混杂地思绪顺畅些。
睁眼感受到视觉反馈,阳光透过树荫投在他脸颊上,光照射让他有些不适,微眯着双眼这才发现竟身在野外,树木,花丛,鸟叫......空气中弥漫着淡淡地香气。
“这是哪......”
汪洋眼中的茫然更甚,似乎方才有那么一刹那他知道这是哪里。但他的确没来过这里,抬起双手,有些无措地看着面前这双实体地手掌,手腕,手臂,不可置信地握了握,暖的......
“这是......嗅觉,感知,身体,温度......“
忽然间胸口闷地不行,大口地喘息也无法消退这份......恐惧,就是恐惧!
脑中有个声音疯狂地在呐喊,虽然有些模糊,却毫无顾忌地释放着愤怒惊讶不可置信。
这个声音他很熟悉,来自他自己。低吼一声,握拳砸向地面,隐藏于青草下的土石让拳头颤了颤,看着手背流出的鲜血以及那控制不住颤抖地手,居然笑出了声。
默默地起身,下意识地耸肩让他很不习惯,环顾四周,辨识到方向认准就走。
林子不大,出了林子便能看到山丘下的小村落,十数个杂乱的土屋在丘林间坐落,倒也不显萧瑟,只是一眼望去却不见人影。
汪洋低着脑袋,脚步有些踉跄,走进一个屋子,仿佛很是自然,很熟练。
随手将门带上,破旧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呻吟,依旧没有给这个小村带来任何生气。
寂静。
......
“嘎嗞——”
木门再次被推动,汪洋从屋内走出,嘴唇干裂,双目虽有些无神,但却比之前沉淀许多。身上陈旧的灰布袍有些宽松,若是靠近便能味道一股酸臭味。脚步有些虚浮,感觉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外面似乎刚下过一场雨,天色显得有些阴沉,湿润的泥土气息带着莫名地清新,总算是让他提起了些精神。
在屋内足足呆了两天,若不是身体在极度抗议,汪洋也不清楚自己会愣神多久。好在身处灰暗幽静的房间里,总算是理清了一些思绪。
感受到发软的双腿,汪洋不禁苦笑,扶着墙慢慢地适应着。两天未进食的他,腹中早就空的只剩胃酸,这刺激的感觉他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缓慢地挪动到不远处的井边,磨蹭半天,好不容易才从井中打出半桶水。也不顾地上下雨后混杂的泥浆,顺由坐下,靠在石砌地井边。
摇摇头轻叹一声,汪洋低头看向木桶中的水,倒映着自己的面庞。二十出头的样子,倒还算的上清秀,黑色微卷的头发散落至肩。望了下四周,确认了下和自己诡异的记忆没有出入——这里十几户的小村落只剩下他一人。
......
记忆片段中,这个村落是“汪洋”长大的地方,从开始记事起,就在这个地方生活。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附近的土地还算沃实,整个村子的人便靠耕农伐木为生。
父亲是个游侠,嗯......只能勉强算是,因为离村子三十公里左右才有个小城,村里的人来回变卖实在不便,就选出几个人定期去城内置办一些物品和出售存货。
村里人倒也大气,凑了几套皮甲和长剑给运送的人防身用,而他父亲就是被选中的护卫,所以他父亲对这套装备一直很是珍惜,连死去的时候也想将这套东西和他埋一起。
但这是不现实的,毕竟是村子人一起买的,总有人会穿上继续他之前做的事。所以有先见之明,竟然可耻的把东西藏了起来,让“汪洋”等这事平息后再给他埋下去。后来也的确渐渐息宁,村民总不见得挖别人坟把东西拿出来......
但没等“汪洋”拿东西开始埋,便听村里人说打仗了,而且离这里很近,军队正要朝这边前进,这导致整个村得人都开始慌张。
就在这样的慌乱下度过数日,直至一天早晨,他去后山林子砍树,一上午的忙碌导致他出奇的困,等睡醒已是傍晚。
回村子后整个村子数十人都不见了!留下的只有满地杂乱的脚印,以及被翻动过的杂乱。大部分连衣物都没带多少,倒是农具铁器基本都被带走了。回到自己屋子后的他,发现藏在壁炉下的皮甲和长剑没有被搜到,这算是运气么?
之后村子里只剩他一人。
......
“狗屁!!”
汪洋狠狠的啐了声,他绝不信这些事情曾发生在他身上过!虽然这一切好像没什么不对,这些记忆是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