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这不是怕你害怕嘛…”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见我不相信的翻着眼睛,老道士急忙想要解释。可是姥姥哪里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姥姥似乎钻回了本体,也不再说话,只有飒飒的树叶摩擦声,诉说着心里的愤怒。
“这里是哪儿啊?”我四下看了看问道。
老道士摸着下巴,左看看右摸摸一副心思深沉的样子,“如果我猜的没错,这里已经是她的体内。换句话说,我们现在在树干里…”
“那我们还能出去吗?”我寻思着跑到了姥姥的肚子里,会不会时间一长就被消化了呢?
老道士笃定的拍着胸口,“有我在,就没有出不去的地儿,待我一会儿使个引雷术,将这树给劈成两半,咱们就可以出去了…对,就可以出去了…”
我摇了摇头,想起先前老道士的虚招。引雷术?你会吗你?
“小和尚,你别不信,我可是得道的高人…区区引雷术那还不是信手拈来?”老道士似乎是在说服自己一样,自顾的说道。
鞋突然湿了,我低头看时,有浓绿色的液体,不知道从哪里注入进来的,液体已经漫过了脚面。
“看来这老妖婆是要将我们给淹死了,真是最毒妇人心。”老道士啧啧的砸吧着嘴道。
说话间液体已经到了小腿,我着急的问道:“前辈,你既然会引雷术,还不快点用。一会儿这液体就要淹没到头顶了…”
老道士拍了拍我的肩膀,“年轻人就是性子急,这不是才到小腿嘛!”
话还没说完,“哎呦,我艹,怎么这么快就到腰了呢?”
我这愣是被老道士这句话给逗乐了,一时间紧张感倒是弱了不少。
老道士仰头对着虚空道:“哎,大妹子。”
跟着又摇头自语,“不对,她都几千岁了。该是老大姐。”
于是又清了清嗓子,“老大姐啊,咱们打个商量不?你放我们走,我们发誓也不再为难你,如何?”
我去,这也算谈判?傻子才会答应呢吧?
我想尽了办法,使出了所有能用的法子,可是结界却纹丝不动。而液体却在飞速的上升。
我们似乎被关在一个透明的鱼缸里一样。
老道士见我一直在一旁捣鼓,于是蹭了过来,“你叫啥?怎么落到这老妖婆手里的?”
我回道:“我叫凌锋,前辈喊我锋子就行。我是被山下的人赶上来的。”
“疯子?有意思的名字。别人都喊我疯道士,咱两一个老疯子,一个小疯子…”说着就顺手搭上了我的肩膀,一副勾肩搭背、狐朋狗友的样子。
液体已经到了下巴,老道士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站远点,一会儿我发功,小心伤了你…”
同样的剑尖指天,同样的闭目念着咒语。但是气势上却跟刚才完全不一样。
没有了嬉笑的不正经样子,脸上一片肃穆,敬重。
轰隆隆…轰隆隆…
似乎有闷雷的声音从天边传来,然后越来越近。
卡擦…
一道刺目的电光从头顶劈了下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直震的我耳朵里一片嗡嗡作响。
“啊…”一声短促的惊呼声戛然而止。
眼前景色一变,又回到了树林里,而我们身上也没有湿,我摸了摸才自嘲的笑了笑,姥姥刚才那个估计是个幻阵。只是这也太逼真了,我和老道士居然都没发现破绽?
而原先的参天大树,也就是姥姥的本体,却有些狼狈。一半的树枝还在冒着烟,空气里都是焦糊的味道。
刚才那气势惊人得一阵雷鸣电闪,居然只劈死了一半。
藤蔓四下游移着,然后飞速的朝后面激射了出去。
藤蔓回来的时候,又两道壮硕的身形。
被藤蔓捆成大粽子一样的是猪肥二兄弟两。
猪肥大剧烈的挣扎着,恐惧的大喊:“姥姥,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猪肥二却很安静,任由藤蔓拖着,撇了我一眼,便闭目等死。像是个看破红尘的高僧。
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拿着桃木剑,直接跑了过去一阵乱砍,将猪肥二给救了下来。
猪肥二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吊在树上的猪肥大。
我心里是一万个不想救的,可谁让我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呢?提剑正要搭救,却没来得及,如潮水的藤蔓像是食人蚁一样,眨眼的功夫就将猪肥大约莫两三百斤重的壮汉给吸成了肉干。
“咦?居然还有头野猪啊?你们是朋友?”老道士凑了过来,一张老脸恨不得贴着猪肥二的脸仔细的看着,一点都没有审时度势的眼力劲儿。
猪肥二可是才死了哥哥,老道士却丝毫不知,啧啧的称奇,末了居然还伸手捏了捏猪肥二的脸。
猪肥二倒也没在意,估计是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
吸食了猪肥大的精血,姥姥似乎是恢复了些,原本蔫了吧唧的叶子瞬间就又变成了碧绿色。
老道士左右研究完之后,转身见大树还在跟前,“就剩半条命了居然还不跑?”
姥姥的声音虚弱了许多,“只要把你们给吸食了,我就能恢复如初,说不定功力还能更进一步…”
“做你个春秋大梦吧…”老道士呸了一声。
双手快速掐诀,一道巨大的金色符箓在身后显现,然后快速的打入了巨树的树干内。
时间似乎被定格了一样,巨大的树化作了一点一点的飞灰,慢慢的消散在半空里。
直到最后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