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玉卿认为自己该对则言的性命负责,在无计可施的情形下便运用了公玉姝传给她的‘邪术’。
事发突然,加上三奇等人都被封了修为,等察觉到她的意图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瞪大了眼,以一种想喊喊不出想阻不能动的姿态僵在了当场。
就在公玉卿的眼睛已经感受到刺痛的时候,她的手突然被一只修长有力而又温暖的手捉住了。
“你想做什么?”
律浮生修长笔挺的身躯就站在她面前,幽浮的暗香瞬间将她笼罩于其中,令她有一瞬的眩晕。
“我……”
公玉卿大睁着双眼,艰难的咽了下口水,有些委屈似的说道:“我眼睛疼。”
她的指甲将将触到了眼珠,再深一分她的眼怕就是废了,便是现在,她的眼也红的有些吓人。
“不疼才怪。”
律浮生似是叹息了一声,忽的垂下头来,对着她的眼各自吹了一下。
凉中有暖的风由眼上拂过,公玉卿的眼上蓦的浮现一层水雾。
“嗯?”
律浮生似乎有些疑惑她眼中的变化。
下一瞬,公玉卿突然扑到了他怀中,哽咽着说道:“你来了就好了,你来了就没事了吧?你救下则言了吧?你怎么不早一些来,我……”
她……怕了。
怕自己救不了则言,怕自己从此灰飞烟灭,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亲人,怕自己再也看不到这天地间的景色,怕……
她的脆弱、无助和希冀如潮水一般由她的身上涌到了他的身上。
那般强烈的情绪令律浮生身子蓦的僵了僵。
然而转瞬之后他便轻轻扯动了唇角,一手环住了她的肩,一手轻轻抚着她的发,温声安抚道:“别怕,没事了。”
她的肩出乎意料的单薄,她的发一如想像中柔顺光滑。
她的脆弱与依赖出乎他的意料,她的柔软与馨香却那般熟悉。
他突然也有些怕了。
他与她本没有那么熟悉,没有过多的肢体接触,可是她与他的怀抱太过契合了,她的柔软与脆弱让他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
这……不合情理。
想到这里,他慢慢的将她推离了怀抱。
原想将她推的再远一些,可是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和恍惚的神情,又不得不把臂相扶。
若他彻底放开她,她怕是会控制不住的栽到地上。
地上那么多珠子石头,她现在没有修为,怕是会摔的不轻。
不知不觉间,他给自己找到了理由,神色也于瞬间恢复了冷峻,淡淡在屋内扫了一眼后说道:“你们不必惊慌,他想要的并非你们的性命而是要寄魂。”
三奇等人只是震惊的望着律浮生,也不知听没听懂他的话。
神有神威帝有帝威,冥王亦有天神之威。
便是一般仙众冥众见了他都会神往不已,凡人之躯在面对他的时候,往往会心神震颤,难以自已。
律浮生本就没指望他们回答,也不意外他们的表情,继续淡淡说道:“便是被带出去寄了魂也不必惊慌,你们的身体仍然由自己支配……”
他知道的远比他们要多。
白衣男子的族人用术法将合适的魂魄寄于他人身上之后便令其蛰伏起来,而后继续困着他们以便观察。
不过他们活命的时间也不多了。
先前惊凉已经捉了不少有修为的人。
有修为的人一般寿命都较长,而惊凉一族没耐心等到他们自然死亡便暗中动手令他们早早进入轮回。
在他们死的时候做些手脚将魂魄替换,进入轮回的便是惊凉族人。
今世是高人,转世后也大多不凡,惊凉一族希望借身轮回之后既能保留前世的慧根又能慢慢觉醒属于惊凉的记忆。
如此便只能等。
等着转世的婴儿慢慢长大。
其间他们又想了另一个更便捷的方法,那便是将族人的魂魄转移到新生的婴儿身上,期望能够瞒天过海。
结果当然又失败了。
新生的婴儿承受不住惊凉一族古怪又强大的魂魄,如此一来既害死了婴儿也令惊凉一族的魂魄再添罪孽。
他们每一次试验都很谨慎小心,每一次死去的人并不多,所以冥界也并未察觉。
冥界每天迎来送往的魂魄太多,不可能个个都与命簿之上相符。
惊凉一族的人又奸诈,东掳一个西掠一个的,让人无法联系到一起。
不像公玉卿,杀人都是一窝一窝的杀,让人想不找上门都难。
即便惊凉一族小心谨慎,但常在河边走难免会湿鞋,到底还是被冥界发现了些端倪。
律浮生早已派魂使四处追察,只是一直没查到有用的消息。
直到他阴错阳差的到了隐谷才发现了苗头。
隐谷中有好些人气息晦涩,包括所谓的神女楚榭槿。
当时他的修为被封了个七七八八,只觉得一些人身上的气息让人不太舒服却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后来他回了冥界,用秘法恢复元神再去观察便捉住了某些人魂魄中的那一丝晦涩。
之后顺藤摸瓜遇到了黑船,再顺势装作不敌被带回海底,这便是他会在这里的原因。
如果公玉卿知道他的身体里现在有另外一个人的魂魄,一定会被吓傻了的。
不管怎么说她都不会允许别人的魂魄寄在自己身体里,尤其还是在清醒明白的时候。
律浮生自然是清醒明白的,不过他却觉得那没什么。
惊凉一族试图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