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十月,风有些微凉,凯凯远山晨雾弥漫,时有鸟悠扬长鸣,回荡群山。
杂草丛生的道路不见来往行人,但易凡也让厌鬼戴上斗笠,遮住身躯,免得引起事端,如此随着老驴晃悠悠的行了半个多时辰,终于见了人迹,道路也宽敞,再走了几里路,就见一座低矮破旧的城门。
此时日上三竿,按照以往正是最热闹的时候,但此时却非常安静,有十数个甲士布控两旁,更有文者被打入一边,至于出城者更是严格,反复检查数遍,哪怕女子也要严格盘查。
易凡眉头皱起,路引他可没有,而且看着盘查力度,哪怕有路引,也不见得能进城。
忽然,有阵阵马蹄声响起,就见自城中冲来七八骑的甲士,马速也不停:“让路,奉张将军之名捉拿贼人·。”
听了张将军之名,本来就不准备拦的甲士们,更是散开,一阵尘土飞杨之后,本来就严格的盘查,更严苛,不少人索性也不排队,摇头叹气的往回走,倒是急了那些急于进城的人家。
易凡下了老驴,拦住一位挑担着果蔬的老汉:“这位老丈,小道远道访友,路过浔阳县,不知此地发生何事,让官兵如此严查?”
老汉打量了一番,见易凡不似匪人,这才叹气:“这年头,日子本就不容易,城外山里匪徒纵横,城里也不安全,前几日也不知是哪路强人,袭杀了宋员外的车驾,十余口人全部被杀,而这宋家在浔阳县又是大户,平日里只有他们杀人,哪有被人杀之理,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抬眼看看易凡,摇摇头又道:“小道长不是本地人吧?听老汉一句,赶紧走吧,免得惹火烧身,丢了性命那就不好了。”
说罢,也不再多言,埋头离去。
易凡有些无奈,按照诸葛流云给的信息,在这浔阳县内有一座蜀山剑派的联络点,只要把信送到,就无他何事,但奈何浔阳县不太平,按正常路数进城看样子是行不通了。
好在他也不是迂腐之人,身上也有些功夫,寻常数十甲士奈何不得他,到也不惧怕,再看了眼城门,见已经有甲士注意到他,也不再多停留,转身就走,老驴打了个喷嚏,舔了舔舌头,无奈的跟上。
数个时辰后,天色逐渐暗下来,城门也早早关闭,路上也没了行人,唯有依靠在墙根的流民蜷缩,希望靠着低矮的城墙躲避寒风。
寻了个无人的地方,好在浔阳县不是大城,城墙破旧低矮,嘱咐厌鬼看守行李,护住老驴,免得被人宰杀入了肚子,说完就一个纵身,踏着墙壁就翻过。
城墙的另一边是一条巷子,阴暗潮湿,左右扫了眼,见无人就一个闪身,快步走出,绕了几个弯,就是一条街道,本就不繁华的县城,此时更是一片死寂,街道两边也无半点灯火。
这却难倒了易凡,这浔阳县城虽不大,但也有几万户百姓,道路错综复杂,房屋无数,没人带路,哪怕知道地址,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找到。
忽地,一处房顶又人影闪过,跳跃间就翻过一座楼,片刻就消失,就在易凡沉思间,又有一身影掠过,快速追寻前面那道身影而去。
“大晚上的,这么热闹?”
易凡郁闷,想到白日里老汉所言,莫不是匪徒?想到这,本不想闲事,谁知又一道身影快速从街角跑过,和前两人不同,这人行踪鬼祟,背着一个大包袱,手里还提着个大花瓶。
劫匪?看着不像啊。
易凡心中一动,正愁无人问路,之前两个看样子不像善类,而这个行踪鬼祟,不是小偷就是打家劫舍之辈。
想到这,也不惊扰他,悄悄跟在后面,跑了小半个时辰,走走停停的,终于到了一处破旧的院落,那身影四处探视,见无人发现他,刚要敲门,就感觉脖子一凉,却是一柄剑。
“不准回头,不要喊,否则人头落地。”
这人也光棍,立即跪在地上,头抵住地面,一动不敢动:“大哥,小的什么都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钱财都在这,都是您的。”
易凡好气又好笑,果然是一个小贼,踢开包裹,接着月光,里面大多数是一些瓷器,珠宝首饰也没几个,甚至还有几匹旧布。
你这是搬家啊?
懒得和他扯皮,直接问:“我且问你,这浔阳县林山观在何处?”
“林山观?”这人一愣,感到脖子上的剑一动,立即就道:“大哥,您这就问对人了,不满您说,这浔阳县内还没小的不知道的事,人称寻头鼠,这城里头不管是哪家发生什么事,小的不敢说都知道,但也能打听到。”
“别废话,林山观在何处?”
这人立马闭嘴,赶紧道:“林山观,就在柳树巷旁边,距离这四五个街道,您往东面去,过了第一条街,往右走数十步,就会看到一个大宅子,从旁边小巷过去,直走就行,过了巷子您就看到一座高塔,快到搭低您就会看到林山观了。”
果然是小偷,路数这么清楚,怕是闭上眼都能寻着路。
易凡得到路线,也不再耽搁,一个闪身就消失在黑暗中,过了片刻,感觉身后没动静的小偷,这才松了口气,软瘫在地,见地上的财物还在,一脸莫名其妙。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半夜居然遇到一个持剑问路的,也不要钱财,只是问路,胆子小的怕不是要吓死,还好本大爷聪明,不然一世英名就要交代在这。”
不敢多想,连忙收拾好包裹,刚要敲门,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