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李院长为金昌郡做主啊!”
“请李院长拯救金昌郡贫困经济。”
“请李院长为民做主。”
“……”
官府之外,数万金昌郡的百姓坐在门口,堵住了大门,群情激奋。
蛇哥混在人群里,悄声道:“九州科学院是有警卫团的,派人传信下去,千万不要闹得过分了。更不要乱,也不要冲门,要是让警卫团感到了危险,说不定就要死好些个人了。”
“蛇哥,咱们是老百姓,怕他干啥?他敢么?”
“这个不好说。人家是警卫团,警卫团是保护重要人物,要是人家觉得有威胁管你是老百姓还是谁。照样给你打成筛子。”
“嗯,我明白了。就是光闹,给他们施加压力,对不对?”
“对。就是这个道理。”
“……”
派完了事情之后,蛇哥坐在人群的阴凉处,满脸笑意的看着正对面的官府大门。
心道,你又能奈我和?李院长咋了?你自己亲口说的,百姓为大。反正你们那么有钱,给我们拨点款又不是个什么事儿。
蛇哥不知道的是,周围混杂了几个同样举着横幅的年轻人,用余光看见了这里的一举一动。
一个看起来像是地痞的光头悄声道:“确定了。领头的就是这个蛇哥。”
“嗯。这个蛇哥在金昌郡是惯犯了,他有点小聪明,干什么事都不过分。干什么都知道拉上一群人给他助威,仗着法不责众,自己躲在后边遥控指挥。在张郡主以前,好几任都拿这家伙没办法。”
“听传闻说,这个蛇哥在金昌郡外的荒山野岭,还拉了一竿子马贼。不知道是真是假,掌握不了证据,也拿他没办法。”
“注意了,通知下去,各单位都注意了。从现在起轮流盯着这个蛇哥。暴乱一开始,立即杀了他。下手必须要果断,而且他必须是意外死的,必须是在混乱中死的,不能让人认出来是衙门的人下的手。”
“晓得。”
“……”
蛇哥总觉得有些如芒在背的滋味,心里有些烦躁。回头去看,一切如常,又没人老是盯着自己。
皱皱眉头:“为什么总会有种心悸的感觉?难道这次事情要出意外?不会把……”
想着,蛇哥不放心又找来了手下,吩咐说:“记住啊,可千万不能袭击官府的人。以前老张扛把子的时候可以这么干,但现在李院长来了,九州科学院的都是狠茬子。尤其是每个人的身份都非常特殊,警卫团是真的说杀人就杀人的。可千万不要让人起冲突啊。就是闹,但是不要过分。”
“我知道了蛇哥,你刚才不是说过么?”
“我不放心……”
蛇哥说着,计上心头:“咦,对了。听说马家巷里有个孤寡老人?”
“是啊。是个瞎子。啧啧,但确实能活啊,都九十来岁的年纪了。竟然还没死,简直就是个传说。”
“嗯……我担心迟则生变,要不给添把火吧。”
“怎么添火?”
蛇哥眼珠子转了转,悄声道:“喊人把那老头抬出来,摆在官府门口。这太阳这么毒,年轻人都受不了,估计他也扛不住多长时间。老人家嘛多出来晒晒太阳,嘿嘿。”
“蛇哥,你的意思是……”
“现在闹得个不痛不痒的,他们官府大门紧闭,不搭理咱们。先闹出个人命,我倒要看看他们理不理我们。”
“这有点……”
“去办。”蛇哥目光一厉。
“是,是。”
“……”
马家巷住着一个老瞎子。儿女都死完了,一个人苟活到了如今的九十岁,让人惊奇的是,这老头犹若被上天眷顾的人。
一个瞎子,又在金昌郡这么穷的地界。多少年轻人都饿死了,他偏偏就是死不了。下雨了就杵着拐杖出门,捧一捧水洗洗脸,喝两口。饿了,就杵着拐杖出去找些野草树皮吃了,奇怪的是,他明明一个瞎子,却总能找到那些吃的。
但是今天,马家巷却出现了三个后生,趁着别人不注意,窜进了这马老爷子的破房子里。
“哪个?”
马老爷子骨瘦如柴的身躯,从地上爬起来,翻着个白眼双手到处摸索自己的拐杖。
一个后脑勺留这个小辫子的后生嬉皮笑脸:“马老爷子,你这屋里又阴又潮的,出去晒晒太阳可好。”
“不了,你们是谁?”
“我们是贫穷的金昌郡百姓。”
马老爷子满心疑问,这是个什么称呼?
“马老爷子,现在李院长来金昌郡坐镇了。金昌郡能不能富起来,就指望着李老爷大发慈悲。全郡的老百姓现在都在官府门前等着发钱。您老人家是金昌郡最高寿的人,您不去发话,大家伙都没个精气神呐。”
马老爷子脑袋摇的拨浪鼓一样,一边到处摸索自己的拐杖,一边说:“官府我的事情我不掺和。我一个人也活的成。”
到处找拐杖,却不知道立在墙角的拐杖已经被一个后生偷偷捡起来,扔到门外边去了。
“嘿嘿,马老爷子。您这话说的跟外人似的,您以前没瞎的时候,金昌郡哪个人不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呀?咱们这些晚辈为了活口命也不容易,就请您出去走走,为我金昌郡百姓做主吧。”
“对。就是那个怎么说来着……”
“金昌郡百姓代表。”
“对对对,代表。马老爷子出去代表代表。”
说着,几个后生也不顾马老爷子反抗,强行驾着他就往出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