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两银子不算小数目,许娇容同时做好几份活,辛苦一个月也赚不到这么多钱。仅仅只是让个座就能赚二两银子,其实已经不亏。
徐慕娥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但当她看见许仙脸上露出了笑容,心中却是看轻了几分。
本来她看见许仙听说了她们几人的身份,还丝毫不退步,虽然她心里有些不高兴,但却还是有几分敬佩的。毕竟这世上不畏强权的人不多,这样的人心中多半有着读书人该有的浩然正气。
现在看来,此人倒是做到了威武不能屈,却做不到富贵不能淫……掉钱眼子里面去了。
徐慕娥从小衣食无忧,要什么有什么,所以在她看来,读书人应该都是清高的,绝不为五斗米折腰。
“看来小姐很有钱啊。”许仙看着桌子上的银子问道。
徐慕娥懒得多说废话,直接道:“让座吧!”
许仙点点头,说道:“让座可以。小姐如果愿意付钱,让个座位也是应该的。不过……”许仙停顿了一下,话锋一转,道:“不过,才二两银子是不是少了点?”
“还嫌少?”徐慕娥瞪大眼睛,问道:“你想要多少?”
“我们三个人,一人你给十两,就把座位让给你们。如何?”许仙说道。
“三十两?”徐慕娥气极反笑,“你怎么不说三百两!这二两银子你也别想要了!”
说完,她就将石桌上的银子收走了。
她父亲是杭州府学政,不差钱不假,但却也没有多到能够让她挥霍无度的地步。她现在身上所有的零用钱加起来,也就十两左右。
许仙也有点惊讶。
竟然不肯?
印象中的官二代们不都是出手大方,认定了一件事就一定要做到,视金钱如粪土吗?
本来许仙想着要是这两人愿意做冤大头,出高价卖座位,他让个座也无所谓。现在他们既然不肯,也没什么。
徐慕娥怒气满满的看着许仙,忽然视线一转,灵机一动,石桌子旁边有五个石凳子,许仙三人占去三个之后,还剩下两个,于是赶紧拉着林飞一人坐一个凳子。
刚才只顾着把许仙三人赶走,却忽略了剩下的凳子。
坐下后,徐慕娥大感畅快,得意洋洋的看着许仙,炫耀道:“怎么样,这两个凳子不用给你钱吧?”
许仙笑笑没置气,淡淡道:“不用。”
雨一时半会儿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此时是中午饭点,徐慕娥和林飞坐下后,也拿出了食物补充体力。
至于秦铭和李冲则是眼神恶狠狠的盯了许仙几眼后,把长亭边缘的凳子擦干后,凑合着坐下。
他们两人都被许仙落了面子,记恨在心,要是在平时早就不肯罢休了。不过今天有林飞和徐慕娥在,他们只是作陪的,这两人没发飙,他们自然也不敢,只能把气憋着。
“许兄,喝点酒?”和心情糟糕的徐慕娥不同,林飞似乎并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坐下后还主动问许仙喝不喝酒。
许仙摇头拒绝了。
许仙不想搭理,但林飞却似乎很有兴致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又找话问道:“刚才听李冲说,许兄这是前往杭州府城参加府试?”
林飞是一个性格比较跳脱之人,不喜欢太古板,身为同知大人的公子,平时也没有养成纨绔之气。刚才许仙的所作所为,让他觉得很有趣,所以有结交的意思。
伸手不打笑脸人,许仙也没有故作清高不回答,点头称是。
徐慕娥闻言撇了撇嘴,打击道:“这样子还想参加府试,我看是白费功夫。还是趁早放弃别读书了,一辈子怕是也考不上童生!”
旁边的李冲闻言,当即出声附和,嘲笑道:“徐小姐,你还真是说对了,许仙这人恐怕一辈子都考不上童生!我曾在钱塘县万松书院读书,和许仙是同窗,连老师都说过他多次朽木不可雕也,是个草包!这次他能通过县试,多半是走狗屎运了!”
徐慕娥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是的吧?我就说,一个眼睛里只有钱的铜臭之人,肯定不会有半点才华,能考取功名才怪!”
两人一唱一和,火药味十足。
本来觉得许仙很有意思的林飞,这时候也皱了皱眉,心想难道此人不是有趣,而是真傻?
如果是普通人被这样嘲笑,恐怕早就羞愧难当。
贺亮和李公甫闻言便有些怒意难当,脸色涨红,要不是顾忌几人的身份不简单,都想动手打人了。
许仙眼睛微微眯了眯,问道:“要是我能通过这次府试呢?”
“不可能!”李冲脱口而出,他对许仙的水平了解很清楚,不过当看见许仙自信的眼神时,本来信心满满的他忽然又有些底气不足了。
难道最近一年这小子忽然开窍了?
于是他呐呐了一下后,改口道:“就算你侥幸通过府试,也一辈子考不上秀才!”
许仙继续道:“如果我今年秋闱院试,考上秀才你又怎么说?”
这下李冲就底气十足了,冷笑道:“如果你今年能考上秀才,你想让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哪怕把脑袋割下来给你当夜壶都行!”
许仙说道:“当夜壶就不必了,我觉得膈应。如果我今年能通过院试,放榜之日你只需要在榜下当众大喊三声‘我是草包’,就行了。”
李冲嘲讽道:“行啊!如果到时候你没考上,那你就要当众大喊三声‘我是草包’!”
许仙点头,应承下来。
既然有人说他是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