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美清醒的时候,他都在。

“喝一杯?”

孙子美发出邀请。

“这……,不好吧!祭祀大典临近,此举有大不敬之嫌。”

龚遂摇了摇头。

“来一杯吧!也许,以后就没有机会了。龚将军号称陛下的贴身大将,武力号称诸军第一,莫不是没什么酒量吧?”

孙子美却是执意相邀,而且语气有些古怪。

龚遂愣了愣神,抬起头深深的看了眼孙子美,半响才咬了咬牙狠狠点了点头。

“能与火神爷痛饮,是属下的荣幸!”

这次开口,却不知为何,他并未称呼孙子美为王爷,而是选择了军中私下里传诵的称呼,火神爷!

“哈哈……,来!你应该知道,我身边的酒,可都是一等一的佳酿!就算是那柳朝恩,有时候也要舔着脸过来向我讨要!”

孙子美也是哈哈一笑,言语中仿佛也是忘记了对新皇名讳的忌讳。

“看来,我老龚今日是有口福了!”

龚遂大嘴一咧,也彻底放开了心胸。

片刻之后,后院就挑起了烛火,燃起油灯。

在那亭台之中,两人就着小菜开怀痛饮,孙子美满面熏红,口中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老龚,你说说,人死之后,会不会真的去了另一个世界?”

“……,别人我不知道,但火神爷您定然是要重返天庭的!”

“哈哈……哈哈……”

孙子美大着舌头,哈哈大笑。

“重返……?不知道能不能带着身边人。”

“若是能带的话,火神爷想着我老龚!算了,算了!我怕是没这个福气喽!”

“怎么会?要是真能带人,我一定捎带着你!”

“哈哈……”

时间在不同人的眼中,有不同的长度,对于龚遂来说,这一夜极其漫长,喝到肚子里的酒水,更是满是苦涩。

饮尽三坛,不仅未能尽兴,反而让他泪眼朦胧,几欲痛哭。

倒是孙子美,兴尽而归,脚步踉跄的回到了前院。

“你回来了!”

此时朝阳还未升起,夜色仍旧朦胧,但那暖阁已经点起了灯火,那道熟悉的身影也依偎到了门栏之前,静候着他的归来。

“若舞。”

“子美,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

若舞眼中无喜无悲,只是定定的看着孙子美。

“看来你又做梦了,梦里的情况很不好?”

孙子美不答反问。

“很不好,整个雍山都炸了,没人能逃掉。”

若舞整了整发丝,缓步走过来,搀扶着脚步踉跄的孙子美。言语中虽然恐怖,但她却意外的十分平静。

“呵呵……,那可用了不少炸药,柳朝恩那家伙倒是舍得!”

孙子美咧了咧嘴,天下间,对于火药的了解,他说第二,无人敢称第一。炸掉一座山峰,这笔开销可是能吓死人的。

“他和你说了?”

若舞脸色一冷。

“说了一点。”

孙子美点了点头。

“他现在做了皇帝,只有一个心病,那就是天门那群疯子,他们不死,他无法心安,所以想借我们,引出天门的人。”

“只有天门一个心病吗?我看你在他心中也是一个心病!”

若舞冷冷一笑。

“哎!”

孙子美把身子摊在椅子上,双眸迷离的看着爱妻。

“若舞,真的很抱歉。”

“抱歉什么!在梦里,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只是胜儿……,他还那么小,我……我很想他。”

若舞先是虎着脸一瞪孙子美,想起爱子之时,眼眸又是一红。

“胜儿远比你想象的要懂事的多。”

孙子美拉住爱妻,搂住身前,喃喃开口。

而在此时,山脚之处,已经发生惊变。

“杀!”

“斩杀邪魔!”

“杀啊!”

厮杀声陡然从四面八方传来,一个个身手不凡之人从山中涌出,各持刀兵,冲向雍山守山兵将。

当首两人最为强悍,一人持棍,一人拿剑,身上泛着灵光,脚下踏着清风,一跃即是数丈,一挥手就激起滔滔劲风。

火枪击来,他们身躯表面就泛起一层淡金之光,金光看似单薄,却极为坚固,轻易的就磕开了袭来的弹丸,金光表面只是泛起几点涟漪。

“杀!”

棍棒挥舞,一个个兵将被轰成肉泥,剑光闪耀,一道道身影被斩成七零八散。

不过短短片刻功夫,火器营的精锐就被他们杀的尸横遍野,溃败而逃。

“邪魔?”

孙子美拉住若舞来到门前,朝着山下眺望。

“也许,这群天门的疯子,还真的没有说错。我们这群人,对他们来说,确实与附身的邪魔无异!”

“哼!不过是一群只知道杀戮的无知之人罢了!”

若舞把身躯贴近孙子美,闻言不屑的撇了撇嘴。

“况且,那天门的门主,难道就是正常人?”

“也是啊!”

孙子美轻笑点头。

“点火……”

嘶哑的声音从后院传来,却是来自那醉的癫狂的龚遂。

“来了!”

孙子美猛一转身,夫妻两人彼此对视,随后彼此死死的抱住对方。

“轰……”

民间传闻,这一日,雍山上空有雷霆天降,天庭之门大开,迎接火神爷归位。因火神爷私传凡人禁法,雷神震怒,当日雷霆之威太过浩瀚,导致雍山山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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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夜已深,一封紧急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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