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本对新教徒和爱尔兰人的怨念很深,这一点值得理解,而且可以肯定的是,在如今的美国,怀有这种怨念的人并不在少数,比如说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新移民,大体都是如此的。
新移民对新教徒的怨念由来已久,实际上,这里所说的新教徒并不是真正的新教教徒,而是那些最早来到美国,并将自己视为正宗美国人的人群,说白了,其实就是保守人士以及他们的代表政党共和党。这些保守势力抵制、排斥移民,主张立法上更严格的限制外来移民,甚至要将那些新移民赶出美国。
至于对爱尔兰人的怨念,更多的还是存在于纽约、波士顿、芝加哥等大城市,因为在这些大城市里,爱尔兰人的势力非常强大,他们是既得利益者,占据了大块的蛋糕,所以,招人嫉恨是正常的。
就拿纽约来说,自从威廉·穆尼在1789年创办了坦慕尼协会以来,经过一个多世纪的发展,这个曾经以援助爱尔兰移民为主的慈善协会,已经成了整个纽约的权力核心。这个协会在纽约操纵地方选举,把持市政管理机构,扶持黑帮,它的触角几乎无处不在。
从十九世纪五十年代开始,几乎每一任纽约市长,都是由它推举出来的,也正是在它的支持下,纽约地方民主党在长达一个世纪的时间里,牢牢控制着纽约的选票,共和党在这里得不到选票。谁能在市长选举中获胜,谁能出任警察局长,谁能获得议员身份,谁能把控哪个码头,哪个帮会控制纽约的哪块地盘,这些事情,统统由这个协会来决定。
1910年,刚刚步入政坛不久的富兰克林·罗斯福,年轻气盛,他因厌恶坦慕尼协会的做派,而成为了反对该协会的急先锋,于是,在1913年美国参议员选举的民主党党内初选中,被得到了坦慕尼协会支持的詹姆斯·杰勒德轻松击败。这个教训令罗斯福刻骨铭心,最后,迫于无奈,他不得不向这个协会低头,这也成了他身上的一大污点。
没错,这就是坦慕尼协会,一个始终控制在爱尔兰人手中的强大政治机器,在纽约,它就是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
自从五年前查尔斯·墨林病逝,吉米·海因斯成为坦慕尼协会的老板,这个协会有了趋向衰落的趋势,但即便如此,它仍旧牢牢把控着纽约的市政管理部门。现任的纽约市长,作词作曲人出身的吉米·沃克,是由这个协会一手送上市长宝座的,纽约的每一个法官、检察官、审计官,都是由这个协会控制的,当然,警察局这样的强力部门,也还是在它的掌控之下。
试想,有这么一个与爱尔兰人密切相关且臭名昭著的组织存在,爱尔兰人又怎么可能不受人憎恶?
不过,在亚戴尔看来,是否为人憎恶其实是无关紧要的,如果能得到切实的好处,他也不介意跟这个组织多打打交道。
有了从莫立夫那里搞到的工会会员花名册,对亚戴尔来说,洗钱的事情就已经做完一半了,而剩下的那一部分工作,除了麻烦一些之外,几乎没有任何难度。
实际上,在洗这笔钱的时候,亚戴尔只是用了后世rb黑帮常用的洗钱手段:利用大量的不良少年在银行开户,然后将大笔的黑钱分成小额的现金,存入这些账户,然后再将它们转入一个集中的户头,实际上,就是用大量的银行账户来稀释巨额不明来历的现金。
现在,亚戴尔手中有20万美元的黑金,如果他直接将这些钱存入一个户头,肯定会引来别人的关注,从而导致黑钱暴露。而如今呢,亚戴尔可以利用花名册上的工会成员社会保障号码,在若干家银行注册超过400个个人账户,二十万美元分摊下去,每个账户也不过只需要存入500美元而已。试想,有谁会关注一个存了500美元的陌生人?又有谁会在乎这500美元的现金转去了什么地方?
当然,若是在后世的话,这样的方法实际上也不怎么保险,毕竟那时候的银行监管力度要大的多,可是在如今的纽约,如今的美国,这么做简直一点问题都没有。
如今的鲁本对亚戴尔交代的事情,绝对是一百分的上心,他只用了半个下午的时间,就给亚戴尔挑选好了人手。一共三十个人,都是心里灵通且完全可以信任的人。
第二天,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亚戴尔就利用这些人手,在纽约大大小小的四十多家银行里,申请了400个账户,同时,每个账户中都存入了从300到600美元不等的现金。转过来的第三天,这些分散在一个个账户中的资金,又被集中到不同银行设立的10个账户内,最后,再以支票的形式取出来。
至此,一笔20万美元的黑钱,被洗成了干净的支票,接下来,亚戴尔将把它们投进股市,争取将付给莫立夫的那一笔钱挣回来,或许,还能多赚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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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靠着窗户,亚戴尔双手拿着一份报纸,正安静的浏览着报纸上的内容。
这两天的报纸上,都在集中报道同一件事,那就是堪萨斯州的牛场工人大罢工,这场罢工是在前天最先发生的,地点是堪萨斯州的威奇塔,但令人感觉惊讶的是,这场最初只有一千多人参加的大罢工,竟然迅速蔓延开来,短短两天,已经波及到了堪萨斯州全境,并开始向俄克拉荷马、科罗拉多、南达科他等州蔓延。
按照今天报纸的报道,截止到昨天下午,参与罢工的畜牧工人已经多达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