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玄幻奇幻>冰火乱中歌>第十一章 苍山北行路
落成一英武少年。街上行人不多,见得白破北和于婆二人骑马而来,避到一旁让开,已认不出当年那个活泼机灵的店小二了。

白破北毫无衣锦还乡的感觉,心内愁意更浓。

走到那个小酒馆前,酒馆还是熟悉的模样,人,已不是熟悉的人。

白破北停住马不前,于婆不解,停马望着白破北,两目询问白破北何意。

“婆婆,我们在这住一天好不好?”白破北黯然问道。

于婆看了看天色,坚决摇头,太阳还挂在天上,离落下西山还很早。

白破北翻身下马,走至于婆说道:“婆婆,就一天好不好,后面好好赶路。”

于婆还是不允。

白破北一边苦苦哀求,一边瞟一瞟小酒馆。

于婆似是猜的了白破北心思,叹了口气,翻身下马,招呼店小二上前,接了马匹缰绳。店小二乐呵呵的接过,殷勤介绍着店里的特色美食。于婆没啥兴趣,问过了小二客房在何处,直接去了客房休息。

白破北坐在了酒桌上,喊店小二上了一壶凉州小刀红,慢慢饮着,思绪万千。

酒馆里零零散散坐着几个酒客,有二三人白破北识得,但此时也没有上前相认的心思,喝着酒,想着当年,慢慢嘴角有笑意浮起。

酒客们喝着酒谝着家常,东一句西一句,一会儿是天气久旱不下雨,一会是街上街上陈老大的女儿要出嫁,男方说是什么衙门里张捕头的儿子。陈翠翠都要出嫁了啊,时日一晃,过得有些快,白破北想起以前跟在自己屁股后乱跑的小丫头,寻思着要不要去看看,喝了口酒又摇摇头,见了又能怎的。

自己和无疾说要去看狗尾巴花,这么几年也未曾有着落。那狗尾巴花也是,说是她家在很远很远的南方,出的渭城,知晓了天下这么大,鬼知道她在南方的什么地方。白破北又饮一口酒,凉州小刀红确实不错,酒一入喉,火辣辣的劲儿刺激着喉咙,顺着喉咙往下直窜,在肚子里像是小刀子一样剐着,热热的甚是舒服,很得劲,小刀红,名字取得很贴切。

无疾也不知道怎么样,跟着那穷酸书生,怕是没啥好日子过,那穷酸自己都过得没个人样,不知道把那憨驴是不是已经卖了换酒了。

白破北喝着酒,回忆往日点点滴滴。

酒客们谝完了家常,又谝起今年开春后苍山的异常来,说是今年苍山隔一段时间便有地动,晃个不停,街上砍柴的王铁蛋前不久进山走的远,就在一次砍柴的时候被吓着了,那一次晃得厉害,还有野兽声如撞钟的嘶吼声,吼的王铁蛋心跳个不停。王铁蛋以为是有巨兽前来,连附近山地都撞的有摇动,胆战心惊之下不小心滚下了山坡,扭了脚跟,如今还在床上躺着。有人去看望他,他便反复说道山里一定有庞然巨兽,声音大的像打雷,众人摇头不信,苍山鸟兽甚少,从未见过猛兽,一定是吓得失了魂儿产生了错觉。王铁蛋不认,老是唠叨着山里定然有大猛兽,让街坊们小心了不要进山。

酒客们又说巨兽未曾听见,今年苍山的地动确实实打实的有,莫不是有地震,那就倒了霉了。

白破败竖起耳朵,心内暗想莫不是刺史说的就是这里。可看于婆着急赶路的模样,又不像。白破北喝完酒,在小酒馆里四处晃荡晃荡,摸摸这里摸摸那里,恋恋不已,许久后才回屋里躺下,叼了一根从院子里扯下的狗尾巴草,双手抱着后脑勺发呆,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于婆便早早起来,催了白破北上路,沿着苍山山脚绕行,行了两日后,进入苍山山脉。偌大一座山,山里鸟兽非常稀少。白破北小时候喜欢逮兔子掏鸟窝,小时候也曾经和赢无疾钻过苍山,那时候山里就没什么小动物,大半天下来空手而归,后来就不怎么去了。

白破北的童年,是从渭城的小酒馆开始的,那是白破北差不多五六岁左右,再往前,白破北便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白破北的回忆里,自己从小就在那小酒馆里,和赢无疾胖老爹,一天守着个小酒馆过日子。酒馆虽小,幸得胖老爹酿的一手好酒,日子虽不富裕,倒也过得去。

白破北小时候便偷偷的问胖老爹,自己爹娘是谁,在什么地方。问的时候还偷偷的避开了赢无疾,赢无疾也没有爹娘,白破北怕赢无疾听了伤心。

胖老爹有些哀伤的看着小白破北,告诉他,在他生下来不久,他爹娘便患病去世了。白破北是由街坊邻居拉扯大的。吃众家饭,难免有照顾不周的时候,五岁左右的时候白破北生了一场大病,发烧的很厉害,额头烫的吓人,几日不退,最后烧到昏迷。

胖老爹东奔西走,好歹保住了白破北一条小命,刚醒来的白破北痴痴呆呆,过了好多天才有所好转,街上大夫说那次小白破北烧的太厉害,可能烧坏了脑子,记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了。

小白破北又问胖老爹,他爹娘的坟地在哪里,他想去看看,给爹娘烧点纸钱。

胖老爹转过了身,低声说道那是瘟疫,死了的人都是被席子卷着,堆在一起烧了,没有坟地。

小白破北没了言语,小小眼眶里泪珠儿打转,当天问胖老爹要了些铜板,小腿蠕动着一个人去纸火店买了纸钱,寻了个街上角落处,学着大人摸样画了个圆圈,在圈圈里将纸钱烧了,磕了几个响头后,小手抹着眼泪回去了店里。

胖老爹藏在暗处,两眼甚是发酸。

白破北走在于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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