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云开,天罡刀震。
白光如雪,茫茫仙尘。
第一阳天外,金风玉露化尽,剑拂引诸位开天道主入内,而那外部,陆玄卿见到阳天打开,便是轻笑一声,手中石碑落下,那被枷锁镇压的女子石偶也从云霄直落人间。
苍衫赤麾,化无数红霞落尽,宛如谁在哭泣血泪,又带着滚滚青云。
“陆玄卿......好好......这事情我记下了,红花骨....我们入天。”
张元极亲眼看着秦清梨被陆玄卿丢下云霄,封镇一身法力,看这模样,便是该跌落阴土,而那些道君在阴土之中,也不知会不会把秦清梨的开天之兵打碎。
他想了想,决定传讯下界,那血坞小苦海之中,四位告死行走,积尸川是没有炼出开天之兵的,待在阴土之处,故此张元极决定传讯于他,让他接住秦清梨,至于能不能归入阳天,到时候再看一看。
既然之前第二阵的规矩是地要攻天,天才能攻地,这其中隐隐透露出一个问题来,那就是开天道主若是自己下界,还能否回来?
张元极考虑过这个问题,最后得出的答案是不能,而且大地要攻伐苍天,还需要很久,这段时间内,开天道主落在阴土,等于就是束手待毙的绵阳,那正如开阵前一位高手所言,是好虎也架不住群狼!
整个人间的高手都在这里,开天道主们不过是有一柄开天之兵,气数比道君们高罢了,道行高了些许,但是一人之力,对方以十人来击,又如何去阻挡?
他是如此想的,于是看了一眼李陵衣便准备离去,而正是这一瞬间,他背后传来浩大波动,霎时让张元极猛地回头。
瞳孔猛地一缩,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那眼睁睁,看着一柄画眉刀被陆玄卿直接打成两截!
而那画眉刀正是从秦清梨的石偶中取出来的!
“开天之兵!你——!”
张元极面色大变,陆玄卿嗤笑一声,而那容颜绝世,即使是在嘲讽,也自带一种魅惑天下众生的绚烂。
“我说了,要让她下界,这个下界,可不是送到阴土去!”
陆玄卿丢掉那碎开的神兵:“开天之兵断,她可以出局了。”
“这等孽障,留在这里,脏污了紫霄天,也是脏污了这三界圣地!”
“明明是根沉底的脏草,却还偏要学那莲华白藕,弄那出淤泥而不染,真是可笑至极!”
开天之兵被打断,这种变故便是让那些已经入了紫霄阳天的道主们都是回眸看来,当见到那石偶落下云霄,那开天之兵断裂的场景,皆是倒吸一口冷气。
一道气数被陆玄卿抽走,随后她看也不看,任由那石偶坠下,只到了阴阳之天,遥遥见到半昼半夜的峨眉山时,那石偶恢复原本模样,秦清梨在九玄论道之中,最后一眼所见到的,就是峨眉山的神异光景。
而后,她便出局了,坠出了三界,瞬间跨过无尽山河,掉落在本宗小苦海当中。
......
清净法天。
“呼呼...呼呼....”
疯魔道人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呼啸声,而在边上,又有魔祖出言嘲笑,不是他人,正是最喜欢到处拨撩别人的苦界老祖。
“疯魔子,你血坞的四大行走,这一代的水平不高啊!”
苦界老祖哈哈大笑,指着下面坠出紫霄阳天的那个石偶,此时疯魔道人拨开那些杂乱的头发,两只眼眸当中显化金色的光芒,那其中映照出一片苦海,而秦清梨正跌落在其中。
“没用的东西,回头剥去销魂罪的尊号,暂且留下性命,为下代告死行走作个嫁衣。”
疯魔道人的语气平静下来,而这时候,白衡山主,苍天公大声笑了起来。
“疯魔,这就叫现世报!之前你出言嘲讽我宗门弟子,如今被太华山一位首座亲自送出个告死行者,你这心里,可还好受?”
“输不起?输不输得起?”
苍天公吐出口气来,而疯魔道人冷笑:“不过是个告死行者罢了,我血坞中人无处不在,那个天魔女就算送给太华的气数,既然失败,已成无用之物,这定局已成,我再是输不起又能如何?”
“只要还想定一定这天下气数,我就不会退出,当然,诸位也可以把我打落法天,让我血坞全部出局,这样也好让我死心,苍天公,你可是有此意愿?”
他盯着苍天公,而老地仙则是回笑:“或许吧,谁也说不准,我白衡山的帝令,也想试一试你血坞的无上转血大法。”
“那苍天公,就拭目以待吧。”
疯魔道人并不着恼,他此时面色平静,而后突然又变得狰狞怒笑起来。
所谓疯魔,便是喜怒无常,而苍天公看他面色又变,于是不再与他多言,只是心中那股快意怎么也遮掩不住。
至于是不是太华山弟子得了气数,苍天公并不着急,此时他已经有了些许对策,这九玄论道,第二阵还没有结束,时间早得很,而对于诸多地境高手来说,最危险的是渡魂道的两个地魔,剩下的,大家暂且还没有什么事情。
最后的结算,是在阵末终结的时候开始,现在,棋要一步一步下,虽然无法干涉红尘,但是可以传讯黄世,以不变应万变。
.......
当——
东皇钟震荡的声音于阳天回响,在紫霄之中,传入诸多开天道主的耳中。
李辟尘坐在阳天高处,由紫霄白云化作道台,而剑拂引诸位开天道主进入,随后便走到翠山神与七相妖君所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