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眼与口,并没有鼻与耳。
占据了整个黑暗的天空,那片天阙就是他的脸,原本的绯色醉花天已经破碎,而血色的苍冥剑天也开始被黑水浸没消退。
醉花天子抬起头,瞳孔收缩,身上爆发出一种几乎愤怒到极点的炁息。
“鬼雨......夜惊!”
他的牙齿几乎咬碎,恨意迸发出来,仅存的半副残躯震荡,青尘烟云萦绕,甚至隐隐有龙吟自其中咆哮而出。他看向了剑轻笙,开口道:“三更,原来是这样,你那玄妙的法....是三更的法吗!”
“鬼雨受到三更的法被吸引而来.............他自脱梦世之梦?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苦心寻觅多年,到头来,虽然一切依旧是你,可是这结局,和我当初所想的,却是天差地别!”
醉花天子的眼中是愤怒与悲伤,还有对于自己的嘲笑与痴狂。
“哈哈....哈哈哈......真没想到,居然在这里,以这种模样遇到了我的仇敌!我恨啊!我恨啊!剑轻笙!”
“我不能以完整之身与鬼雨厮战!与他相比,你与我的恩怨又算什么?我再一次因小失大....!”
醉花天子有些癫狂了,而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张扭曲的人脸,似乎在天穹上笑得更为狰狞了一些。
剑轻笙踏足在天,听清了醉花天子的话,不由得心中微震。
这就是鬼雨?或者说,这就是名为夜惊的怪物?
舍弃了太上身,已经走上一条无法回来的路,鬼雨杀死了三更,号称在梦中找到了凌驾于嫁梦的无上法,他让三更永远沉沦梦境不能醒来,更是欺骗了梦祖,取到并且吞噬了黄粱木的枝干,行了吞天之事。
鬼雨和谢烟尘有巨大的关系。
但如今这个模样,实在是无法和“太上”二字联系起来,如果硬是要说的话.....不若称呼为“太上天魔”更为贴切。
这哪里是什么残念附着在梦世啊。
这简直就是一片浩荡到不可计量的黑天,带着众生对于黑夜以及梦乡最原初的恐惧。
入梦者,醒来不过笑一笑,若醒不来,那便是“死”。
剑轻笙的一只手提着南乡剑,另外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摸到了腰间一直不曾出鞘的那柄剑上。
这个东西极其的危险,非仙非神非魔非人......
似是天,但似....又不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