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辛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起身站在跪在地上的摸鱼子面前,“你可知自己已命悬一线了吗?”
摸鱼子胸有成竹地说道:“请王上息怒,请王上速将小王子报来,荣臣详查诊断,方能给王上一个准确的实相原委来。”
“你,好个摸鱼子……”
季浩忙插话:“王上,眼下能救小王子的唯有摸神医呀!”
“也好,来人,速降玑羊报来。让咱们的摸声音做个明白鬼。”
摸鱼子从女官手中接过玑羊,拨开襁褓,胸口前那快只有玑羊小指甲盖大小的心瓣暗红耀眼。他一时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对玑羊情愫远胜过乙辛千倍万倍。
强烈压制感情波澜后,看中手中抱着的自己的儿子酣睡如泥,肤色、胎发、体温都比千里之外的少一强壮结实百倍,着兴许是一百多口人共同护佑的结果。
他缓缓将玑羊重新包好,交给女官。
“王上有所不知,这悬露胸外心瓣并非小王子自命心瓣。小王子心瓣完好无损,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
摸鱼子看了一眼一旁的季浩讲道:“只是这心瓣,携带这自开天辟地以来所生的一股浊气。恐对,小王子不利。”
“你既已没有良方除去心瓣,留你有何用处?来人……”
“万万不可,请王上三思。据臣所知,稷宫学院藏书楼有一部上古医书,相传为人皇九阳著《内经》使我人族得以与病魔、死神抗衡。
“然而着部书年代久远,古义深奥,天下鲜有人通力其精髓。”
乙辛见季浩这般阻挠自己,又听他提到《内经》由怒转喜,大笑道:“小王子有救,若能通宵此书,造福我大周宗室,后世子嗣乃至我大周子民皆可受享福音。
“诏,神医摸鱼子待罪立功,自今日起居御书房侧殿研习《内经》,功成前不得离开侧殿半步。研习之时孤王之外不得见任何人,孤王未问及之时不得言一个字。对外,称神医摸鱼子已被孤王诏命赐死。
“另诏,稷宫学院首座阳明子,亲送《内经》至太庙。朕沐浴斋戒,迎经。”
“王上圣明,有造福万民至之志向,摸神医自然不负王上所托。”季浩顺着乙辛的意思将事情得以扭转,回头看摸鱼子面无半点喜色,便问:“我的摸神医啊,还不谢过王上。王上不但恕你的罪,还将这名垂青史的功业托付与你,这是何等的好事啊?!”
摸鱼子给季浩递了一个眼神,他马上明白,摸鱼子还在忧心王后的安慰。事以至此,季浩只能无奈地遥遥头。
……
当天入夜阳明子亲自将《内经》送往太庙供起,次日王上迎入御书房。
经入御书房后,季浩辞去摸鱼子秘密回了代地。
离开云中前,季浩曾试图暗中探望春深宫枯井中的王后,然,春深宫外围借秦王得力禁军。季浩不想打草惊蛇,故黯然回到代地。
……
那秦王买通李青权监视御书房动静,怎奈乙辛口谕不得有任何人“打扰”摸鱼子研习《内经》,除乙辛和季浩之外无人知晓禁于御书房的医者究竟是什么底细。
那李青权与秦王交际固然密切,但他也是个明白人,秦王虽说权倾朝野终将不是那个最高权力拥有者,固然不会去为他而无视王命。
派去跟踪季浩的几波人都塞了当康的牙缝依然无迹可寻,给玑羊寻医惊心安排又被神秘的师徒二人搅局。
秦王自未能继位之后似乎重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失败”,这才他终于失去了耐心。
……
没有星星和月亮的夜晚,春深宫古井旁甲亥双手背在身后阴冷的脸上透着丝丝笑意。
王后姒南感知到了自己与庚明大陆的做告别的时刻,她平静地冲井口喊道:“你动手吧!”
甲亥并没有回话,双手叠印推向古井深处。
甲亥走春深宫时,龙深宫已火光通天。甲亥他冲天空中挥了挥手向乙辛和姒南告别,然后径直去了龙鳞宫。
玑羊正在奶妈的陪伴下酣睡如泥。
摸鱼子在阳明子的帮助下脱过了甲亥魔掌,忘了一眼火光通天的龙深宫,卸掉苦痛捧着《内经》悄悄离开了云中,没人看见他去了哪里。
……
大堰河上空满天繁星,耿丁和咕咕都已经睡去,少一仍不厌其烦地望着星瀑。突然自东方飞来二道白光,一道形如一条龙、一道形如一头鹿,二道白光在大堰河上空盘旋良久才消失在孤山之巅。
少一“咿呀——”笑了一声,耿丁慌忙醒来以为是玄丰师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