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玄幻奇幻>遗失的云图>第四十章 一声口哨的孤独

也许,我的本事还不足以爬上这座大山,少一望着白云深处那白雪皑皑的峰顶,他终于承认了这个事实。

无论是在个人体能上,还是在补给、工具上,甚至是在精神上,前期都没有做好准备,这样盲目地硬撑着非要爬上山顶,的确是愚蠢的表现。

既然如少一前一阵所思索过的那样,他认为世间没有真正的邪恶,那么,是不是也可以这样推断,看似是大山危险重重、穷凶极恶阻碍了自己登山,实际上,是自己的能力不足以登上山顶。

大山,本就是自然的一部分,你攀登它,不攀登它;它让你过去,还是不让你过去,它都在那里。

要说它是凶是吉,往往是人所赋予的。

真实的大山,只迎接和它匹配的人。

我还会再来!我要长本事,再来会一会大山。

想到这里,少一受挫的心情轻松了下来,他沿着可以看得见针叶林的下坡走了下去。

正在这时,一个黑影好像一团黑云,投在少一行走的路上,黑影从少一的正前方向少一的身后疾飞而过。

少一连忙回头,他看见的还是那只老雕,此时羽翼铺展如狂风,正一路追击一只臃肿的白毛熊而去。

茫茫雪原上,肥胖的白毛熊见势不妙,丢开掌中的鸟蛋,开始狂奔逃窜。那老雕一个急略,猛扎下地面抓起自己的鸟蛋纵身一飞冲天,重新向冰瀑的方向飞去。

那白毛熊奔跑不停,直到发现敌人并没有继续追击的意思,方变飞跑为快步,渐渐放慢了脚步。

别看白毛熊笨拙,可一转眼就跑得变成了一个几乎超出视线的小白点,让少一忍俊不禁。

更稀奇的是,当威胁的敌人消失了,白毛熊突然来了个四肢着地的姿势,好像长长舒了一口气一般,趴在了地上。

它开始疯狂地甩动身体。那动作,好像并不像是有意识的自我驱使,更像是一种中蛊后的发癫。只见它肥大的身躯在四肢着地的情况上疯狂地左右摆动,这样不由自主地抖动个不停……

眨眼的功夫,白毛熊就终于停下了动作,重新恢复了原有的状态,变得气定神闲,它迈开慢悠悠的步伐,渐渐走远。

显然,白毛熊在刚才生死攸关、紧张对立的关头因大大的压力而释放出惊人的爆发力,进行着备战、逃生,和猎捕。

之后,如一根被外力拽弯的竹子一般,在可以松开的一刻,被拽弯的柱子立时反弹回原来的位置上,当一切重又归于相安无事,白毛熊在极度紧张、恐惧之下产生的焦虑,正是通过他有效的发癫、起伏颠簸的抖动而倾泻一净,最终,白毛熊彻底得到了解压,重新回到身体平衡、稳定的状态。

理解了北极熊的作法,少一笑了,他也要学着白毛熊随欲而安,也要学会事后矫正自己回到常态。

于是,少一将从白毛熊那里学到的本事如法炮制,他感觉饿了,就停下脚步,利落地用剔骨刀切下一块兔肉干,再找些洁净的积雪煮融化了,来喝。

困了,他就在就近挖个半地下的雪洞,猫个半宿。

闯时,就一定百分斗志,安时,就好好认耸,少一一边学习一边赞叹,白毛熊师父你这招真有功底!

……

不知不觉地,已经走了四天四夜,但是,少一还是没有走出这诺大的冰原。

既然不能走回头路,不能回到被火山灰淹没的区域,少一该如何应对呢?

此时,少一顾不上想这么多,他更愿意做个用实际行动来拯救自己的人。

似乎,这座高山正潜移默化地在少一的身上产生着某种影响,这影响,又在慢慢地促成某种微妙的变化……

少一并不确切地知道那影响是什么,但他晓得,自己身上有一样东西的的确确发生了改变。那就是,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平和过。

早晨,少一醒来的时候,阳光正撒在山谷两侧的积雪上,闪烁着柔和、不刺眼的白光。

少一扭头看了看身后高耸入云的西山主峰孤山,孤山依旧如传说中一样庄严肃穆,山顶处,轻描淡写地飘着淡淡的白云,给孤山增添了几分神秘。

少一望着雪地上自己长长的影子,呵呵,虽然自己在死亡边缘走了几遭,有来自沼泽吞噬、风暴雪崩的自然威胁,有来自大黑色这样的魔力的威胁,有自己心里孤独的心魔带来的自毁……

然而,就是面临着这些,少一也还是勇敢地熬过了这许多天,呵呵,少一心想,该表扬一下初生牛犊的自己。

此时,经阳光这么一照,人真的无缘由地欢实开心起来。

突然,他的脑海里冒出了一个答案,原来自己的改变就在于:他不再觉得孤单啦。

不仅如此,他还预感到:孤单不再会像以前那样形影不离、愁上加愁、不可战胜。他甚至可以耐得住想要见亲人的急切,而只是低着头稳扎稳打地看路、走路了,有耐心等到八十一天后再与亲人们相见,因为他不那么脆弱了……

这个内心里的转变,是不是因为一直以来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惊险万分的路途上,都用于对付冰瀑、冰缝、大风雪,甚至老雕,根本无暇想到孤单或者其他任何感受呢?

还是因为曾在老杉王树冠上看到的每一幕场景:平静的沙沙声、无语的星空、银色的杉叶海洋,对了,还有那一阵不期而遇的美妙凉风……这一切所带来的欣悦给了他一种恒久的平静?

又可能是金毛猴子(尽管它被大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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