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了?”
“你等等,我拿些东西给你看。”
段静娴离开房间,片刻后,拿着一些文件之类的进来,首先将上面的报纸递给她看,深吸了一口气:“已经过了四年了,我还记得那一天你正好旅游回来,前面打电话给我和你爸说决定了要去维也纳,所以我们一整天都在给你准备出国要用的东西,有些事情也不知道,过了两天以后才有人跟我们提起,沙沙她……有人诬陷她,你柳叔留下来的那个帮派被警察抓了很多人,我和你爸也找了些关系打听这件事,但从那天开始,我们就没再见过她了……”
几乎在看见这报纸内容的一瞬间,灵静张开了嘴,觉得有什么冰凉地东西从骨髓深处往外冲出来,“高中女生竟是江海最大毒枭”,报纸的头版是这样的信息,那里有沙沙的照片,也不知是从哪里偷拍来地,画面很是失真。她看着报纸的日期,二年八月五日,四年前的那天下午她从桂林回来,带着满满的心伤与自怜,什么都不知道,只想着要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座城市,甚至连最好的朋友,都没有想过要联系一下。
“沙沙没事的,我们知道她应该去了国外,本来以为她会跟你联系,但现在看起来没有,那个孩子……是家明帮她逃走的,至于家明……”提起这个名字地瞬间,段静娴地眼眶也忽然湿润了起来,微微泛着红色,灵静看着母亲的表情,心中涌上一股不好地战栗感,她语音嘶哑着,动也不敢乱动:“他怎么了?”整句话如同失真的磁带一般跑了调。
“灵静你……你要先答应我,不许再做傻事了……”
夜色已经降临,客厅里远远地传来电视的声音与朱利安等人的笑语,灯光是暖黄色,窗外的房檐下,威风轻轻地摇动了铃铛,就在这间小小的卧室之中,她仿佛能够看到有一扇通往昨日的门扉,缓缓地开启在眼前……与此同时,香港。
街道上方,仿佛布满整片天空的招牌上闪烁的霓虹,一辆八成新的宝马轿车穿行在车流拥挤地街道间。路边行人如织。
丁雄,穆清清,傻掉的卖糖炒栗子的男人此时就坐在小车地后座上。前方开车的是一名重案组的警官,姓郑,外号小胖,副驾驶座上是一名穿着入时,化着浓浓烟熏妆的女孩子,据说是郑警官的女朋友,一般叫她墨墨。五个人在外面已经吃过了晚饭,此时驱车前往穆清清等三人住的酒店。
这位郑警官其实倒算不上胖。只是天生长了一副娃娃脸,所以得了这么个亲切的昵称,他所在的小组组长名叫沐查,作风行为上比较生硬,这次为了不让大陆来地两名警官介入办案指手画脚,专门安排了一名警员作为接待,与陌生人一向比较混得开的小胖自然成了最佳人选,这几天陪着三个人到处去玩,由于混得熟了,今天下午还将女朋友也叫了出来。一块去了趟旺角购物,算得上皆大欢喜。
上午的时候穆清清生拉活拽地将身边的男人拖了去看病,据说是相当不错的脑科医院,谁知道稍作检查,之后的结果居然与裕江的差不多,那医生看扫描图看了半天,方才有些不确定地说从没见过这样的情况,随后开出一大堆的治疗方案,长期住院观察啊,包括脑组织切片在内的各种检查手段啊。将穆清清听得一愣一愣地,她有些为难。
将对方拉来香港,其实并没有做长期治疗的打算,护照啊。身份证啊,所有证件都是假的,再加上自己不久后要回江海,想要长期在这里,自然也无从谈起,但她本身也没有做好应对这么棘手的病情的准备,买**彩就从来没中过,怎么随便拉个人来医院就遇上这样罕见的病例。因此整个下午。她都在考虑这这件事。
老实说,将对方带来香港算得上是一时冲动。因为当时知道了要回江海的事情而特别兴奋,心想就算冲着他煮的那些粥,自己都该为朋友两肋插刀,但如果事情真的棘手到了某种程度,该不该为了陌生人而真的背起全部地责任,她却还没有想清楚。
毕竟他现在只是偶尔头痛,万一病情真的恶化,天知道今后会有什么麻烦的事情,如果瘫痪在床变成植物人,如果半身不遂,自己还没结婚呢,为了个傻子,学雷锋也不用学到这种程度吧。
责任哪……
算得上是同居了半年的时间,偶尔她也会有一些乱七八糟地情绪,假如这个人是自己的丈夫,她觉得或许也不是太差。撇去对方脑子有问题这一条,作为同居者,他不怎么吵人,生活有规律,力气大,不偷懒,厨艺好并且绝对没有出轨的可能,想想倒是蛮适合自己找对象的要求的。她算得上是大龄女青年了,每次想到这样的事情,她都是摇头笑着骂自己真是花痴了,饥不择食的,不过现在想起来,如果他是自己的丈夫,自己就有责任治好他,而如果自己要负起这个责任,就肯定别想再相亲了。
这个问题想起来可笑,但摆在面前时,却地确相当地严肃,问题在於,现在的她不可能为了一个陌生男人负起这样地责任,但一时间又真的不好扔开他,住在一起半年,如果对方是正常人她基本上不会有负担,但问题这是个病人……真是作茧自缚……
这样的情绪中,前方的小胖接了个电话,看起来是他叔叔打过来的,随后在汽车前方的杂物箱里找来找去,翻出一叠文件,片刻后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