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就在她打扫卫生的时候,听到里屋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爬动的声音。娘还以为是老鼠,她拿了扫帚走进里屋准备打老鼠。可是她却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对,就是我那小妹妹,她身上还包着那个破烂的红襁褓在里屋的地上爬着,看见娘进来,她还抬起了头,她的脸上还有溃烂的伤口,可是她却冲着娘‘嘿嘿’的笑了。娘当时就瘫倒在地上。她们就这样对视着,恍惚中不知过了多久,娘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床边,直到我进门她才清醒过来。”

“以后,这样的情况越来越多,娘开始越来越频繁的说到妹妹。她总说妹妹就在她身边,在笑,在哭,在吃饭,在睡觉。到了后来,她竟然真的像在照顾一个婴儿一样。我们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娘有些精神失常了。可是她并不糊涂,除了每天不停的告诉我们小妹妹在她身边之外,别的一切如常。家里依旧整洁,饭菜依旧可口。”

“一天中午,正在吃饭的娘突然用手捂着肚子说肚子疼。我们急急忙忙把她送到医院,经过检查,她患上了胆囊炎……”说到这里,老太太突然打断了他:“你也有胆囊炎!这不会是遗传吧?”老大爷点点头:“没听说过这个病遗传,不过因为我娘的事,所以那次手术我一直顾虑重重。”老太太不说话了,老大爷继续讲下去。

“要是按现在的医疗技术,我娘像我一样切除胆囊就没事了,可是在当时医疗条件落后,咱们市的医院根本没有那种技术,我也忘了医院给了个什么结论,就那么治着。住了半个月的院,我娘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严重了。我娘每天都在呕吐、发烧,可她还是不停地念叨我的小妹妹,不停地说小妹妹就在她身边玩,还说小妹妹可爱。”

“有个来探病的亲戚悄悄跟我说我娘是不是被鬼缠上了。可是那个时候我们几个兄妹都年轻,对这个都不信。还说那个亲戚宣扬封建迷信。就这样一天又一天,娘的病越来越重,最后连床都起不来了,医院下了病危通知。我们是抬着娘离开的医院。”

“回到家能有什么办法,就是等死。娘有时候疼得捂着肚子打滚,可是一家人干看着无可奈何。我到现在还能清楚地记起那个晚上。因为长时间吃不下东西,娘瘦得皮包骨头。她靠在枕头上虚弱地躺着。似乎已经知道自己不行了,她吃力地把我们都叫到她跟前,一个一个的挨着嘱咐我们。到了夜里十点,她已经神志不清了,我们兄弟都没走。只听她念叨着:‘孩子,别闹了,娘知道你苦,苦了十几年了。娘这就陪你去,咱还去那片麦地。咱娘俩儿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啊!’反复念叨了几句,娘就安静地走了。”

“就在这时,在这漆黑的夜里,我似乎又一次听见了婴儿的哭声……”

良久良久,车厢里还是静悄悄的,半个车厢的人都被这凄惨又神秘的故事吸引住了,人们还在回味,还在感叹。这时,老大爷才注意到我们都在听他的故事,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唉!人老了,话多!”老太太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别想了,都过去了。”

车厢里又恢复了嘈杂,这时,广播里已经开始播报,列车的终点站郑州已经到了。我和馨下了车。出站的时候,我又一次看见了那对老夫妻。他们正相互扶持着,一步一步走向远处,看着他们的背影,我不由的默默感谢他们讲述了这个神奇的故事,祝福他们永远幸福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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