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父亲,程咬金扛回来的?!”
程处默点了点头,摸了一把嘴上的油渍,继续说道:“是啊,当初这秦王六虎,我父亲最佩服公孙风云。”
“只佩服公孙风云?这是为何?难道不佩服能在千军万马之中取人首级的秦琼?”
“我父亲说,秦琼在这战场之上统领将士,士勇马腾,令敌人闻风丧胆确实厉害,但是在朝中却是一介武夫,不懂得处事。”
“那尉迟恭呢?”
“尉迟叔叔纯朴忠厚,勇武善战,不能帮助治理国家。”
“牛进达呢?”
“牛进达脑袋一根筋,除了执行命令,只知道君仆之礼,脑袋不开化。”
“李靖?”
“李靖善于用兵,长于谋略,几乎是止于至善。”
“那不就得了,既然你爹都说李靖止于至善,那为何还会去佩服公孙风云?”
程咬金挠了挠头,他只知道将父亲告诉他的话一字不差的叙述出来之外,便没有自己的主见,一脸傻笑道:“反正我爹就是佩服公孙风云,对错易分,取舍好做。”
“对错容分,取舍好做。”
“就这么简单?”
程处默点了点头道:“是啊,记这么简单。”
陈子云脸上有了几分疑惑,微微低头,不解的自言自语道:“这八个字,就连小孩子都能明白是何道理,恐怕还有令原因吧。”
程处默看着天色不早,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道:“我爹说了,公孙风云在江湖上也有名气,既然他说能来到他客栈的人,不管你犯了什么罪状,只要你住在这永平客栈,其他人就不能动你一根手指头。”
“那要是如果动了呢?”
“动了?”
程处默皱了皱眉头,一脸憨笑道:“这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大概能猜出来,那就是与公孙风云为敌,便是死。”
陈子云听到最后三个字,喉咙忍不住一紧,瞪着眼睛说道:“这公孙风云这么嚣张?那仇家可是不少。”
“仇家是有很多,但是我爹也放出话来,凡是踏过这斧子,还要杀人的就是与程咬金过不去!我爹就用门前的那把战斧劈了谁。”
陈子云听到这句话更是咋舌道:“你的意思是,门外的那把斧子是你爹,程叔叔的?”
程处默咧嘴露出从来没有刷过的黄牙,道:“是啊,那可是我爹专门为了永平客栈打造的一把斧子,给客栈立威的!”
这个时候陈子云算是彻底明白了,闹了半天这永平客栈程咬金也出了不少的力,后世都说着程咬金活了一百多岁,可是找这个操心命,别说一百岁,恐怕连六十岁都活不到,可见他内心有多么强大。
程处默将半只鸡收好,两人便准备回永平客栈,路上陈子云感觉这程处默身上散发出一阵阵酸臭的味道,实在难闻,时不时地再顺着一股风顶进鼻孔里,这让他脑仁儿都要被熏炸了。
陈子云现在走到直迷糊,咧嘴道:“我说,处默,你这多长时间没洗澡了?”
“我想想?”
程处默一只手摸着脑袋,想了半天又把了几下手指头,道:“应该有一个月了?”
“什么?!一个月没洗澡了?你这也太不卫生了吧,你原本就是武将,天天出汗,身上不粘么?”
程处默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气味,并没有任何异样,道:“啥问道?”
陈子云无奈地挥了挥手,道:“你这样太不卫生了,回去必须洗个澡。”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无一搭地散聊,可是这程处默没等回到永平客栈,手中所剩的半只鸡就已经被他吃掉。
陈子云气不打一处来,道:“我说,你这胃口也饿的太快了,这才走了没多久,你就饿了?把剩下的叫花鸡全部都吃了!”
程处默自热知道这事情做的十分不靠谱,也只是咧嘴尴尬道:“这个......只能说你手艺太过精湛,不过说真的,我从来没有出过这么好吃的鸡,你的手艺科可谓是天下第一!”
陈子云点了点头,感觉程处默这个马屁拍的不错,神情憨厚,话语简练,顿时心情大好,他忘记程处默身上的酸臭味靠近他。眉头牛拧的好似两条细柳,沾沾自喜道:“那是自然,我和你说,这天下的所有zuò_jī的,都没有我这个好吃!”
程处默心中自然知道,将一直满是油渍的手插进嘴里,舍不得的咋着,直到没味才不舍的拿出来,道:“子云,那我们什么时候还能再吃一顿?”
“再吃一顿?”
陈子云心中腹诽道:“这程处默真是一介武夫,除了打仗就是吃东西,这还了得?”
“什么时候?”
程处默看着意一脸络腮胡子,笑起来好似如花,陈子云实在受不了他,道:“这路途遥远,过几天再来也不迟,好东西老是吃就太没意思。”
......
两人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回永平客栈,发现外面又是多了十几个凶神恶煞的人,程处默摇了摇头,叹息道:“哎,这看来又是在等谁呢。”
陈子云此刻心中也泛起嘀咕,他将房遗爱重伤,现在生死未卜,之前又杀死了十几个突厥死士,再之前还有一伙马匪,如果这三伙人都来到这永平客栈,不知道这永平客栈能保得了他多久的平安。
想到这里陈子云不由地叹了口气,双手负在身后,就当他与程处默两人要迈进客栈之时,只听这十几个凶神恶煞的人,仰着脖子冲着永安客栈大声喊道:“里面的人听着,我家老爷说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