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沉思中,许传志又发话了,语气越发严厉:“今天你这么横冲直撞一气,我看你回去行动报告怎么写。依我看,要上军事法庭。”

马光达大惊,这老头怎么对军旅这么熟悉?看他堂堂正正,气度不凡,难道还有什么部队身份不成,赶紧摆正态度道:“不知老爷子您……”

许传志摆摆手,阻止他的问话,将一张不知从哪儿找来的纸条递给他,上面写着一串数字,看起来是个电话号码,道:“一会儿,如果我们被警察带走,你不要声张,然后打这个电话。”

老头回想了一下,道:“就说‘鹤城许老头请你帮个忙’,一定要原话复述,记住了?”

马光达下意识点点头。

老头尤自不放心,又强调道:“年纪轻轻,得到这个军衔和职位肯定不易,能否有转机就看这个电话了,切记,切记。”

老头很不想找这个后援,倒不是担心自己安危,而是为这些穿着制服的人担忧,怕他们不知轻重,真的对他们动手,万一惹恼了身边这位爷就麻烦了。

“仙家手段”常人如何抵挡?虽然这孩子也是修炼不久,但是那天山谷中天打雷劈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这么会儿他已经多次叮嘱李相,千万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其实许传志想多了,本着“做个普通人混学校”的心态,李相今天打定主意“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甚至还警告了夜歌,不准轻举妄动。

他还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他以前经历的世界因为个体力量强横,所以奉行的是“简单粗暴”原则,力量对决是主要斗争手段。现在似乎不同了,这些所谓“高层”人物,信奉的是另外一种叫做“规则”的力量,没有了个体的武力,他们在规则内斗智斗勇,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实在有趣。

所以,他今天就是一个普通人,许传志的养子。

却说这边马光达带着突击队距离军营老远的时候就看到了几个带着白色钢盔的警备纠察兵像柱子一样站在门口。

心中一紧,看来事情要被那个老头说中了,要不要打那个电话呢?号码他早已记在了心里。

再看纠察兵们已经发现了车队,死马当活马医吧,马光达抓起了车上的车载卫星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一个威严稳健的声音:“我是曹树军。”

曹树军,曹树军?这个名字好熟悉,马光达在脑海中不断重复着,一时想不起来。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斟酌一下那老头的话,道:“鹤城许老头请你帮个忙。”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因为他看到纠察兵叫停了车队,示意开门。

省委大楼,纪检高官办公室

省委常委,省纪高官曹树军正在批阅文件。

忽然,桌上的红色电话响了,这让他很惊讶。他这儿有两部电话,一部蓝色为日常办事所用;一部红色用于处理紧急事件。蓝色与外面秘书办公室相连,一般事情的电话不需要他亲自处理。但是红色电话就不一样了,这个是没有几个人知道的,属于保密电话。

这个电话响起,一般意味着不是什么好事。他清了清嗓子,用沉稳的声音道:“我是曹树军。”

“鹤城许老头请你帮个忙。”

这是哪个二愣子,打电话没头没脑的。

许老头?什么许老头?他很是疑惑。对了,鹤城许老头?

“鹤城许老头?”

曹树军先是自言自语几声,然后啊的一声大吼,直接跳了了起来,浑然没有一名高官高官的稳重。

只听他道:“老师长有难!”

他的口中的老师长正是许传志,抗日战争时期,曹树军就是许传志的警卫员,后来一路提升,都在许老头手下。****年代,许传志在受到冲击之前就发现了苗头,预先将身边亲近的人全部转了业,并销毁档案,保护了一大批人。

而曹树军正是其中之一,否则当年以他巨富的家庭背景如何能够躲过浩劫,并顺利做到今天的高位。可以说他能够走到今天,完全取决于许传志的最后一搏和被迫专业那批人的帮衬。

多年来,他一直期望老首长能够恢复职位并为之奔走呼号,可是毕竟已经不在军队系统,没有多少话语权。

再加上当年的反对派依然在位,老首长又心灰意冷不想再参加任何公职,就一直拖到现在,唯一次公开露面就是在几年前的一次茶话会上。

本来也就罢了这个心思,没想到竟然有不开眼的惹到老首长。对于许传志的为人他是极为清楚的,一生刚正,绝对不会犯了什么错。而且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开口求人,如今求道了他,事情肯定是已经极为紧急了。

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玩意儿,曹树军在心底咒骂,经过初始的惊慌,又稳定下来,恢复一名高官应有的恢宏气度。

思虑再三,决定先打一个电话,无论发生什么最少可以先稳定局势。

鹤城市纪高官办公室,也有一部一模一样的红色电话。

宋建国看到来电显示,拿起电话之后,赶紧站起,诚惶诚恐。电话那头传来如此声音:“我是曹树军。”

同为常委之列,曹树军的大名可是如雷灌额,但他可真是从来没有接到过如此高规格领导的电话。要知道他才只是副厅局级的常委,距离正省部差的可不是两sān_jí的问题。

而他的后台也只是现在在省人大副主任养老的原鹤城市书记,现在他正是风雨飘摇,面临着站队的严重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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