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若有所思道:“要是他们直接在西海造船呢?”
楚枫不作声,这并非不可能,要是这样,事态严重得多,表明东瀛已经在西海建立了据点,而且他们发炮袭击,很可能是为怕有人发现他们。
这可不得了,西海乃东土第一大湖,竟然为外邦所把持,这还了得?
沉默一会,楚枫笑道:“算了,这国家大事,自有朝廷去管,那用我们费心!我还是烧我的鱼儿。”
兰亭忽问:“楚公子,这段日子你心痛可有发作?”
楚枫道:“偶尔一两次,也不要紧。”
公主奇道:“楚大哥有心痛之症?”
楚枫道:“我这心有时会突然一痛。”
公主道:“难怪我有时见你会突然用手捂住心口,一脸痛苦,问你,你总嘻笑遮掩,原来是这样。宫中御医倒有不少医治心痛之方,可惜我没有记下。”
楚枫哈哈笑道:“你兰姐姐乃是天下第一医子,要是她都治不好,你宫中那些御医能管啥用?”
兰亭道:“楚公子,天下能人异士多得很,胜于我者大有人在,就算我不能治好公子之症,亦必有其他人能治。”
楚枫摆手道:“反正我只让医子姑娘给我看症,我也只吃医子姑娘煎的药。”
兰亭笑道:“你不是说我煎的药很苦么?”
楚枫忙道:“良药苦口。苦才好呢。”
“公子吃药时可不是这样说的。”
公主一双秀目好奇望着楚枫道:“想不到楚大哥英雄俊伟,却是怕吃药?”
楚枫道:“公主觉得我英雄俊伟?”
公主粉脸一红,却含羞点了点头。
楚枫登时挺起胸膛道:“就凭公主这话,我下次吃药绝不皱一下眉头。”
空气中开始飘起起阵阵鱼香,兰亭和公主早食指大动,却又不好意思开口,望着楚枫手中烧鱼直咽口水。终于等得楚枫喊一声“行了”,真望眼欲穿。
楚枫自己执一支,一支递给公主,一支递给兰亭,兰亭接过,道一声“多谢楚公子。”
公主不由笑道:“你们怎这般客气?”
楚枫和兰亭对望一眼,一时都没有作声。
公主和兰亭很快吃完手中那支烧鱼,却见楚枫手中那支烧鱼一口也未咬过,奇问:“你不吃?”
楚枫道:“我自吃了精卫啄来的果子和草后,现在还饱得很!”话一出口,他后悔了,因为公主和兰亭两双秀目都盯住了自己手中这支烧鱼,看来她们确实饿透了。
总不能把烧鱼掰开两半,他急忙张口一咬,几乎将烧鱼咬去一半。
公主奇道:“楚大哥不是说饱得很么?”
楚枫咬着鱼肉哩哩唠唠道:“刚还饱着,突然就饿了!”连忙又支起两条鱼道,“我再给你们烧两支!”
兰亭笑道:“公子这肚子确实难以捉摸!”
吃完烧鱼,楚枫伸了伸懒腰,道:“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寻龙驹草去。”
兰亭笑笑,没有作声。
当晚,三人就在岛上睡去,楚枫倒十分规矩,自躺在一边,兰亭与公主则互相靠依而睡。
夜渐深,兰亭忽然睁开眼,站起身子,悄悄走了开去,一直来到了岛中心,俯下身子,开始一步一步在荆棘草丛中仔细寻找着什么,寻了一处又一处,一圈长袍已经被划破多处,衣袖也被割破。草丛中忽有什么“嗤”的从她脚边一窜而过,兰亭一惊之下,身子往后一仰要跌倒在地。
人影一闪,一条手臂倏地伸出,轻轻挽住了她纤腰,同时响起一把清朗的声音:“不用怕,只是草蛇。”
兰亭转头一看,清朗的月色下,一张笑脸正望着自己,带着些天真,带着些调皮,还带着一抹淡淡指痕。除了楚枫,还会是谁?
她心怦然一跳,连忙站起身子。楚枫也收回手,问:“你在寻什么?”
兰亭道:“我在寻龙驹草。”
楚枫奇道:“为何不等天亮再寻?”
兰亭道:“龙驹草只生长在荆棘杂草之间,与一般草无异,要是在日间,根本无法识别,但在夜晚月色映照下,它叶子会变成暗红色,可以分辨出来。”
“原来这样,我跟你一起找寻?”
兰亭点点头。于是两人并着肩,俯着身子寻找,寻了一遍,并无发现,兰亭颇为失望。
楚枫道:“医子姑娘,你衣袍都划破了,先休息一会吧。”
两人乃微微挨着坐在一块青石上,楚枫问:“医子姑娘,你……”突然眉头一皱,用手捂住心口,豆大的汗珠从额角冒出。
兰亭惊道:“楚公子,你的心……”
楚枫长舒一口气,笑道:“好了,没事了。”
兰亭取出手帕,轻轻帮他拭去额角汗珠,楚枫定定望着她。兰亭粉脸微微一红,收回手帕,楚枫还是定定望着她,问:“医子姑娘,你为何不惜孤身冒险来海心山寻龙驹草?”
“我……”
“是不是为了医我心痛之症?”
兰亭沉默半响,道:“楚公子,你心痛之症会越来越凶险,我怕……”
楚枫激动道:“要你这样冒险,我宁愿让它痛死算了。”
兰亭忙道:“楚公子,是我甘愿来的。”
“医子姑娘,要是你有什么事,我一辈子不会原谅自己!”
“你心痛之症是我害的,要不是当日我强要你吃那碗药,你……”
“医子姑娘!”
楚枫忘情捉住她玉手,兰亭微微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