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个粗布汉子还在摆弄着祭品,红霓有意无意走近他,依旧指手划脚指挥着众人摆设祭器什物。绿衣从远处走来,托着一盘祭祀用的烧肉。她经过红霓身边,红霓正指点得起劲,不留神一挥手,撞着托盘,将整盘烧肉覆在那粗布汉子身上。
红霓、绿衣一惊,慌忙赔礼道歉,正要帮他擦净衣服,那汉子连忙道:“小的怎敢劳烦两位姑娘,小的自己去弄干净好了。”
说完急急走出人群,去寻一处地方洗净衣服。
他急匆匆走着,不留神与一人撞个正着,是一个晋祠下人。那晋祠下人虽被撞个正着,却纹丝不动,只是从身上跌出一枚令牌,令牌刻着一个很大的“赵”字。
那粗布汉子一见令牌,大吃一惊,他认出这是赵王府的令牌,不过未等他反应过来,那晋祠下人已一手捡回令牌,再一手提起他,身形一闪,已将他带至一僻静处,看看四下无人,便从腰间拔出一把寒气逼人的匕首,一下抵住粗布汉子咽喉,冷森森道:“算你倒霉,撞破我身份,只好杀你灭口了。”
说着刀锋要割下去。
粗布汉子急声惊呼:“我是赵王府的人。”
刀锋一下顿住,犹豫片刻,粗布汉子连忙一手扯去脸上的胡子,道:“大爷,你看,小人也是赵王爷的人,混进来也是要破坏求雨。”
晋祠下人故作疑惑道:“你是赵王府的人?我怎从未见过你?可有王爷的令牌?”
粗布汉子陪笑道:“小人不过是少爷身边一个仆从,不过略晓几下拳脚,怎配有王爷的令牌。大爷必是王爷派来行事的,小人也是少爷派来的。你看!”
他说着一手扯开腰间衣衫,现出一把明晃晃的利刃。
晋祠下人暗笑一声,原来他正是楚枫所扮,那块令牌是昨晚他长剑点在赵王爷心口时,挑在了剑尖上。
楚枫问:“少爷派你来作什么?”
粗布汉子道:“少爷派我们混入晋祠,如果大爷不能得手,就叫我们伺机杀了风伯雨师,制造混乱。”
楚枫暗吃一惊,原来他要杀风伯雨师,不过却不知赵王爷派来的高手要行什么事,需套一套他口风。
乃道:“凭我身手,怎会不能得手,少爷多此一举!”
粗布汉子连忙道:“是!是!大爷是王爷身边的人,武艺高强,如何杀不了一个小小钦差。”
楚枫大吃一惊,赵王爷竟然是派人来刺杀钦差,这一招真够阴毒,试想一下,钦差在晋祠被刺,晋祠如何脱得干系?
他不动神色,道:“少爷这主意也未尝不可,我们可以把钦差和风伯雨师一并杀了,这样晋祠更加混乱。”
“少爷正是这样想的。”
“嗯。这样吧,你去把其他人叫来,我们商量一下如何行动,别忙中出错,坏了大事!”
“是!小人马上去!”
“等等!你暂时不要知会少爷,免得引起晋祠疑心。”
“小人知道。”
很快,那粗布汉子便引着三个一式乡农打扮的汉子走来,楚枫亦不再废话了,三两下手脚将他们制住,捆在一起,从他们腰间都搜出一把利刃。
晋小姐、飞凤、兰亭、公主还有红霓、绿衣便从隐蔽处走了出来。
楚枫道:“慈公小姐,有钦差要来呢。”
晋小姐道:“必是赵王爷料到我会以假作真,所以请皇上派钦差前来监听牒文。又怕我可能会知道真牒文内容,于是留有最后一手,刺杀钦差,嫁祸晋祠。真够老奸巨滑。”
飞凤道:“他千算万算,却算不到他那个儿子会自作聪明,派几个草包来杀风伯雨师,反暴露了他阴谋。现在最头痛的是,我们还不知道赵王爷派来的刺客会扮成何样,何时动手!”
楚枫忽然想起之前遇到的那个古怪刀客。会不会是他?不过如果他是刺客,那装扮也太招人注目了点。
晋小姐道:“赵王爷要令我措手不及,钦差必定是我宣读牒文前一刻到来,刺客亦必是在我宣读牒文之时动手。”
楚枫道:“如果这样,我们可没时间找出刺客!”
飞凤道:“就算有时间也不易,你以为那赵王爷派来的刺客会像赵冲派来的人那般窝囊废。”
众人一时默然,想不出好法子。
兰亭忽道:“我倒有个主意,就是要楚公子与飞将军密切配合。”
楚枫道:“这个好办,我和飞凤一向合作无间。”
兰亭道:“我们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楚公子与飞将军可如此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