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老衲有礼!”
萨迦叶单掌竖起,向赵王爷行了个礼。
赵王爷眼中闪过一丝惊异,旋即回复,微微笑道:“不知那一阵香风,竟把佛护法师吹至小王府中?”
萨迦叶道:“老衲闻得王爷府中举行花会,老衲一时色起,所以来凑个热闹,顺便与故人叙叙旧。”
赵王爷哈哈笑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看来大师修行已达空明之境了。”
“依老衲之见,王爷修行亦入化境之中了。”
“哈哈哈哈!大师过奖了。小王不过小小王爷,如何敢跟大师谈论修行。大师不嫌府中凡花俗草,不远千里前来观花,实在小王之福。大师,请!”
马上有人捧来一个蒲团,在萨迦叶身边放下。
萨迦叶没有坐下,缓缓道:“老衲不速而至,只怕破坏了贵府宾客雅兴,老衲当罚酒一杯。”
他说完,走到大鼎前,伸手执住一只鼎足,向上一举,竟举重若轻,将还装着半鼎酒的大鼎轻轻举了起来。
哗!众人简直目瞪口呆,连楚枫也暗自心惊:大鼎本身就重愈千斤,再装着半鼎酒,其重量可想而知,萨迦叶竟然轻描淡写便举了起来,内力何等惊人。
这还不算。萨迦叶单手举着大鼎,竟然将大鼎当成酒杯,放至嘴边,轻轻倾侧,一丝酒柱流出,不偏不倚落入口中。
哗!众人更加不敢相信!
萨迦叶喝了一口酒,道:“好酒!如此美酒,王爷不尝,实在可惜!”
说完手掌一推,大鼎凌空飞向赵王爷处,简直就等于一座大山压去,众人失声惊呼。
赵王爷却一脸微笑,左手一伸,稳稳接住了大鼎,身子甚至连晃动一下也没有。他同样以鼎为杯,喝了一口酒,道:“确是好酒!”
说完一挥手,大鼎凭空飞起,“轰”稳稳落回原处,竟然没有溅起一滴酒。
萨迦叶单掌一竖,道:“王爷之威,尤胜当年。佩服!佩服!”
说完盘腿坐在蒲团上,一脸祥和。赵王爷亦坐回椅子,一脸从容。两人相距数丈,遥相对望,面带微笑,真如老朋友相见叙旧。
“噔——”
琴音再度响起,丁玲、丁珑已经从荷塘返回,就在萨迦叶和赵王爷中间起舞,舞姿依旧婀娜曼妙。
萨迦叶和赵王爷微笑着望着两人起舞,又似是根本不曾看到丁玲、丁珑,只是望着对方。
园子一片鸦雀无声,只有“噔噔”琴音,气忿有点压抑,两名乐伎拂动琴弦的手指变得局促不安,琴音也显得喑哑起来,甚至错音频出。
丁玲、丁珑美妙轻盈的舞姿开始变得迟缓凝滞,每一下转动挥舞都似有千钧之重,额角汗珠一粒粒冒出,显得不堪负荷。
楚枫知道,她们是受不了赵王爷和萨迦叶之间那种无息无形的压力,虽然不是杀气,同样让人窒息。
丁玲、丁珑开始喘气,脸颊涨红,动作更加滞涩,却又不敢停。
楚枫暗自着急,知道她们已经抵受不了,这样下去必会窒息而死。
赵王爷忽然开口道:“两位仙衣歌舞已久,也累了,请先稍事休息。”
丁玲、丁珑如释重负,身形一顿,却几乎软倒,连忙顺势向众人一躬身,带着两名乐伎急急退下场去。
萨迦叶道:“看来老衲还是破坏了王爷花会雅兴。”
赵王爷道:“花会已近结束,大师要观花,来得确实不是时候。”语气依旧平淡,但已经有点不客气了。
萨迦叶单掌竖起道:“无量寿佛!王爷面前,老衲亦不敢妄语了。老衲此来,特向王爷借一物。”
“何物?”
萨迦叶目光落在场中大方鼎上,缓缓道:“就是此鼎!”
赵王爷眼中掠过一丝惊讶,道:“大师为何要借此鼎?”
萨迦叶道:“老衲不过想拜祭三千大千世界诸佛,所以借鼎一用。”
王爷微微笑道:“大师用东方之鼎拜祭西方之佛,看来大师在妄语了。既然大师不便相告,请恕小王不便相借。”
“无量寿佛!神器无分东西,佛亦无分东西,万千世界皆是佛境。王爷,此鼎于贵府不过一铜器,老衲亦只是暂借,日后必当奉还。与人方便即与己方便,王爷何必拒人于门外?”
赵王爷道:“听闻大师近日得了一支金杖,大师亦是否方便把金杖借与小王观赏一番?”
“王爷此言是有心为难老衲了。”
“大师不肯借出金杖,却要小王借出大鼎,大师是否也强人所难?”
“王爷差矣。金杖于王爷一无用处,而大鼎于老衲有所其用,中原有云‘君子成人之美’,王爷何吝啬一鼎?”
赵王爷忽道:“听闻佛主准备重返密藏?”
“正是!”
“莫非大师是为了解封天印?”
萨迦叶肃然道:“佛主解封天印,势在必行。王爷应该清楚,天印一开,诸天震动。王爷也不想与佛主为难吧。”
王爷没有作声。
萨迦叶见赵王爷一时沉吟,身形乃飘起,落至大鼎旁,一手执住鼎足,要带走大鼎。赵王爷目光一闪,亦飞身落在大鼎另一边,一手执住鼎足,不让萨迦叶提起大鼎。
两人同时催动真气,深湛的内劲霎时布满整个大鼎,竟然激起大鼎“嗡嗡”轰鸣,深沉而浑厚,仿似穿越了数千年,从远古传来。
贯注在鼎上的真气越来越浑厚,鼎中的酒开始波动起来,跟着“嘭”向上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