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见妙玉还是不忍下杀手,乃再喝道:“妙玉,难道你忘了我们峨眉立派宗旨!莫非要师父亲自动手!”
妙玉暗吃一惊,若师父出手,这小子恐怕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她左手忽然张开,纤纤一拂,划过一道曼美的弧线,拂向楚枫,正是峨眉绝学禅提拂影手!
妙玉以为这一拂必可将楚枫拂飞开去,让他乘机脱身,谁知楚枫电光火石之间一侧身,整个人仿似一道流光从妙玉肘下穿过,反手手指一弹,一道指劲直袭妙玉后背。
妙玉吃了一惊,闪躲已是不及,她身形不变,右手长剑倏地往后一转,竖在后背,“叮”一声脆响,指劲恰弹在剑身上。
楚枫手指再弹,却再发不出指劲了。那就糟了,妙玉背对楚枫,身形不转,右手手腕一压,长剑直向楚枫削来。楚枫急忙疾退,妙玉依旧身形不转,却似长了后眼似的,倒退着直逼过去,剑尖始终直指楚枫,根本不容他有喘息之机。
妙玉这一下背手出剑,全凭腕力,简直是神来之笔,连无尘也暗暗点了点头。
楚枫疾退数步,他退得快,但剑锋更快,眼看已避无可避,旁边一把长剑突然刺出,擦过楚枫颈脖,“当”挡住了妙玉剑尖。
妙玉依旧身形不转,手腕一翻,长剑再次划出,“当”一声,剑尖再次被荡开。妙玉一连刺出三剑,均被格开。她身形一转,长剑一回,秀眉一掠,原来是华扬飞挡住了自己剑势。
华扬飞收回长剑,对妙玉一拱手道:“得罪了!”然后又向无尘躬身道:“无尘掌门,何苦咄咄逼人!”
无尘对楚枫冷冷道:“今日就看在华山派份上,饶你一命,你好自为之!妙玉,走!”说完转身欲走。
楚枫却喝住道:“等等!无尘,我楚枫自问也未曾得罪过你峨眉一派,为何你一见面就对我喊打喊杀,还要置我于死地!”
“哼,你在杭州杀害震江堡一门,我们峨眉虽然与震江堡并无关系,不过斩恶除奸,向来是我们峨眉宗旨,今日暂且放你一马,好自为之!”
“哈哈哈哈,好个斩恶除奸!我以为世人喜欢道听途说,原来堂堂峨眉一派掌门也是不分黑白。我楚枫顶天立地,你要取我性命尽管来取,我不用你放我什么马!”
华扬飞连忙拉着他,一个劲向他摆手示意。无尘拂尘一拂,带着妙玉径自离去。
“真是岂有此理,堂堂峨眉掌门竟不分青红皂白!”楚枫还在愤然恼骂。
华扬飞连忙安慰他道:“楚兄,无尘掌门在江湖上也是出名冷若冰霜、疾恶如仇的,她如今肯放你一马,也是实属不易。”
“呸!”
楚枫一肚子气道:“我就看不惯她杀人也要摆出一副斩恶除奸的冠冕面孔,好像谁奸谁恶她峨眉说了算!”
楚枫满腹牢骚,喋喋不休骂着。
无尘和妙玉走了一段,无尘忽然停下,妙玉自然也停下来,无尘转身看着妙玉,道:
“临阵比拼,岂容丝毫松懈!高手相搏,生死常系一线之间,你未战而懈怠,再而心浮,继而轻敌,未出手已犯三大忌!幸好他武功远不及你,否则你早命丧他掌下!”
妙玉躬身道:“妙玉谨记师父教诲!”
“妙玉,你出手始终改不了心慈柔弱。对付恶徒绝不能有丝毫慈隐,姑息纵恶同样为佛门不取!”
“师父,他不似是那种……”
“妙玉!凡大奸大恶之徒,常不形于色!越是奸恶之徒,越会掩饰自己!记住,不要轻信他人,尤其是那种满腔油滑之徒!”
“是!师父!”
无尘点了点头,道:“嗯,你虽然没有击杀他,不过与他一战,却是灵气初开,回去要再好好领悟,必定可再上一层!”
“是,弟子明白!这也多亏他……”
“妙玉!”无尘双目一闪,妙玉登时住了口。“妙玉,记住,他是奸恶之徒!你身为峨眉弟子,一定要惩恶扬善,绝不可姑奸纵恶!”
“是,弟子知道!”妙玉小声答道。
“嗯,还不把那朵小黄花扔掉!”无尘说完转过身去,起步前行。
原来妙玉手中还拈着刚才楚枫戴在她发簪上的小黄花。
妙玉虽然觉得这朵小黄花挺好看,不过她当然不敢有违师命,连忙将手一扬。
她上前几步,问:“师父,七位师妹怎还未与我们会合,会不会有什么事?”
她口中所说的七位师妹就是指峨眉七子,本来在众多弟子当中,妙玉年纪最轻,不过她自小在峨眉长大,最早入门,所以反成了师姐。
无尘顿住脚步,想了一想,道:“她们的七子游仙剑阵也有六、七成火候,寻常高手也不放在眼里,不必担心。”
“师父,不如等弟子前去查看一下!”妙玉还是有点不安心。
无尘望着她,道:“你剑法虽高,但内心太柔,过于弱善,你一个人去,我放心不下。”
“师父……”
“不要多说了,我们先回襄阳,如果今晚还不见她们来会合,我们再查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