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了片刻之后,江川忽然有了主意,对刘基道:“军师,既然多铎对我们使出骄兵之计,那我们就上当一次如何?”
看着江川闪亮的眼神,刘基心中一动道:“主公有什么好主意了?”
江川凑过去道:“我是这么想的。”于是如此这般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通,刘基听完之后先是惊愕然后又是佩服。
“主公这一出实在大胆,但是如果成功的话,那这一战就可以结束了,我们就真的有了可以跟皇太极谈判的资格了。”刘基赞叹道,
“既然军师也赞同,那就这么办。”江川一拍桌子道。
“不过主公,切不可操之过急,还是再等上一日效果更好,否则会引起鞑子怀疑的。”刘基想了想又补充道。
“成,听军师的。”江川很爽快的答应了。
两个人又凑在一起商议了半天各种细节,时而低声说话,时而又在一些有分歧的问题上争论的时候声音大了起来。
最终,两人商定完毕之后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祁萱已经在门口探头看了几回了,看到两个大佬忙着,也不敢进来打扰。直到听到两人谈话结束这才将热了几遍的饭菜送了进来。
江川也正好饿了,一身戎装也不卸甲,跟刘基一起风卷残云一般的吃完饭然后又上了城楼。
问过白牧,清兵一直很安静,也没有任何异常。
江川叮嘱白牧继续监视,一有动静及时向他禀报。
这几日他因为心中有事,还有各种安排,所以一直都有些睡眠不足。所以上了城楼三层之后便在矮榻上倒头就睡,很快就鼾声大作。
这人太累了,睡觉都不带做梦的。
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听见有人在轻声呼唤自己,江川猛然一睁眼,手都抓紧了身旁的领主大剑。
定眼一看,却是白牧。
“何事?”江川起身问道。
“大人,鞑子又开始攻城了。”白牧道。
“走,出去看看。”江川立刻清醒过来,站起来大步流星向外走去,白牧疾步跟在后面。
出了城楼一看,清兵攻击的样子跟上午一样,基本上又是一触即溃,反复几次之后又是留下了上百具尸体然后收兵回营了。
如果不是刘基的分析,江川甚至都以为多铎是想投靠自己这边了,所以不停的给自己送人头了。
不过他更加确信了多铎使的就是骄兵之计了。
这下别说江川了,就连白牧这些中级将领都感觉到不对了。
“大人,鞑子就是送死也不是这么个死法啊。末将看他倒是存心来消耗咱们的守城物资来了。”白牧看着仓皇撤退回营的清兵队伍道。
“没准多铎真是这么想的。继续监视吧,鞑子来几次,咱们就收几次人头,别心疼物资,这东西多的是。”江川拍拍白牧的肩膀笑道。
第二天一早,清兵又照例攻了一次城,不过这次看起来攻势能够猛烈一些,所以在城下面留下的尸体也更多了一些。
尚可喜也搞不清楚多铎到底在搞什么,这几日攻城的左右就是他和孔有德的人马,两支人马轮流攻城,自己这边伤亡也有近千人了。
那些满洲兵和蒙古兵都在那袖手看热闹,将领见了他还不时的大声挖苦嘲讽几句,搞得他心中恼怒至极,但是却也不能跟这些人硬刚,所以差点憋出内伤来。
孔有德心情更加郁闷,因为他的部下伤亡的比尚可喜部下伤亡的更重,所以两人算是同病相怜,去找多铎怕得罪这位爷,所以只能私下发牢骚。
还好,中午全军吃完饭后,多铎就击鼓聚将,在中军大帐升帐议事。
中军大帐颇大,进门正对的是一个宽大的帅案,帅案后面是一个虎皮大椅,正是主帅多铎的位置。而此时大椅上空无一人。
大椅后面则是一块用羊皮制作的巨大屏风遮挡着后帐。
在帅案东侧则是一排兵器架,上面插着各色兵器,旁边竖着一座盔甲架。在帅案的西侧则摆放着各色令旗令牌以及主帅大印。
在帅案之下的空地上两侧分布着两列将墩。
满,蒙,汉三族将领纷纷进入大帐,都收敛声息,各自找将墩坐下。
从羊皮屏风后面转出一个身着软甲的小厮,高声叫道:“大帅升帐,诸将起!”
众人急忙起身看向帅案,正见多铎从帅案之后昂然走出,然后端坐虎皮大椅之上,目光威严的扫视众将一圈。
“奴才等参见大帅!”诸将齐声轰然拜道。
“坐。”多铎一摆手,诸将才敢落座。
人人以称奴才为荣,而且级别不够,资格不够的就是想称奴才还不得呢。这也是满清国独有的风景,真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我军已经在此盘桓五六日了,连续攻城已经三日,损伤不少,却无丝毫进展,都说说吧,这仗该怎么打。”多铎看一眼众人,开门见山道。
这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却没一人主动开口说话,大帐之中一时沉默了下来。
开玩笑,你一个主帅派人攻了三天都没进展,我们要是说有好办法,那不是打你的脸吗?这种事情只要不傻的绝对不会主动开口的。
而且大家都听说,这位爷好像心眼子不太大,要是今天说话得罪了他,日后就有的受了。
所以,抱定这个主意,根本没有一个人主动开口献策的。
多铎冷冷一笑,似乎也清楚众人的意思,直接将目光投向了孔有德。
“孔将军,你说。这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