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团带着五百万两银子离开了。
对,郑家老太太做主,用五百万两银子交换了大孙子郑森。
当然,要银子不要城池也是周泽提出来的。之前的所谓开城投降,那不过是漫天要价而已。
周泽很清楚,自己这点人马守不住一个偌大的建宁城。而一旦建宁城丢了,绝对会严重刺激到郑芝龙前来报复。
老巢被人抄了,老母和儿子也被人抓了,搁谁身上都不会轻易了了的。
更何况是一方枭雄的郑芝龙。
第二团没有援军的,第二军的主力要守在杭州,不可能来驰援的。所以一旦据城死守,那就等于自己把自己置于险地了。
还是那句话: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
建宁城就在那里,跑不了,迟早都是秦军的囊中之物。秦军当前最缺的就是银子。
五百万两银子看起来很多,但是对于庞大的郑氏集团来说不过是个完全可以接受的小数目。
一个注定无法守住的城池,一个耄耋之年的老太太,一个年轻气盛鲁莽冲动的年轻人,与五百万两银子比起来,显然是后者对于秦军的意义要更大。
当然,这五百万两银子除了少部分是现银外,其余的都是大昌钱庄天下通兑的银票。郑家没有那么多现银,第二团也方便携带。
这一次的报复行动目的已经超额完成,端了郑芝龙的粮仓,缴获无数。又从郑家身上敲出了五百万两银子,绝对是收获满满。
第二团的士兵们很满意,周泽也很满意,大家骑着马,唱着歌往回走,就差吃着火锅了。
虽然料定郑森没有追击的胆子,但是周泽还是留下了一个连殿后,同时还留下了半个迫击炮连作为支援火力。
殿后的这个连是二营一连,在这次报复行动当中并没有捞到什么仗打,全连上下都很有些郁闷。
被分配了殿后的任务后,一个个都满怀希望的指望郑家军来追击,好让他们好好出一口心中的恶气。
可是左等右等,望眼欲穿了也没有看见郑家军的一个人影。
“妈的,这群孬种,你好歹派个人意思意思嘛,这追都不追一下,你对得起俺们辛辛苦苦的埋伏半天吗?”
连长提着手枪,用望远镜对着来路瞅了半天,除了看见一只野猪,两只野兔,三只野鸡,四五只鸟从路上跑过去之外,一个人影都没看见,气得骂骂咧咧的,满脸的郁闷。
旁边一个人影跑过来,一脸坏笑的道:“老王,看你这脸色,越看越像老婆跟人跑了的样子。”
“你老婆才跟人跑了呢。老子正宗光棍一条,要跑也是拐着别人老婆跑才对。”
“有志气。不过你想捞着仗打也简单,眼前就有一块肥肉,就看你老王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来人向一连长竖了一个大拇指,随机神秘兮兮的笑道。
能跟一连长这么说话的,至少也是级别差不多的。眼前这位就是迫击炮连的副连长乔杉,负责这次带队火力支援。
乔杉这么一说,一连长立刻来了兴趣:“肥肉?哪来的肥肉?这天下有我老王不敢吃的肉吗?”
“那可不一定,咱们可就这点人马,这块肉虽然肥,但是没有点胆子也吃不了的。”乔杉故意卖关子,继续激将。
“你小子别扯淡了,赶紧说。有肉不吃的才是孙子。”一连长急吼吼的催促道。
“还记得当初选定的第三个目标吗?”乔杉挤挤眼低声道。
“你是说军马场?”老王一听声音顿时高了起来。
“没错,就是军马场。我听说这个军马场也只有三千人驻守。咱们要是能把这个军马场拿下了,到时候赶着几千匹马回去,那可就风光了。”乔杉点点头一脸兴奋的道。
“他娘的,我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这的确是块肥肉啊。不过郑芝龙这老小子养的马大多都是矮小的滇马,可当不了战马啊。”老王摸着下巴琢磨道,不过眼神之中的雀跃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
“虽然这些滇马不能跟咱们的战马比,但是用来拉车驮物可是很适合的。这些滇马体力好,好养活,又善于行走山路,绝对的好东西。咱们军中的战马虽然爆发力强,速度快,但是却不适合当挽马,咱们把这些马给弄回去正好补上这一块短板。”乔杉分析道。
“着啊,照你这么一说,这些马咱们还非得弄到手不可了。来来,咱们商量一下怎么个打法。”一连长彻底心动,兴奋的拉着乔杉研究起了战法。
什么样的将带什么样的兵。
整个第二军能打仗,但是也能惹祸。上至军长岳鹏举,下至每一个连长排长,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哪怕上一秒还是喘着粗气累得不想动弹,下一秒一听有仗打,立刻满血复活,一个个瞬间化身狼人嗷嗷叫。
所以在第二军之中,惹祸渐渐成了一种风气。当然,几乎所有的祸都是各个部队为了争仗打引起的。
而军长岳鹏举也在有意无意的鼓励这种行为,在他看来,一支部队如果没有一股面对任何敌人都敢一战的强烈战意,那绝对成不了一支精锐部队。
所以,第二军在新军之中是打仗最多的一个,也是立功最多的一个,但是也是受处分人员最多的一支部队。
就连军长岳鹏举都挨过狄青的军杖。
所以,在这种风气的影响之下,老王和乔杉这两个人完全没有考虑到违抗军令的风险,只考虑了这一战怎么打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