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的雨水淹没夏天的日光
淹没着奢侈的梦想
花朵在雨水里腐烂
腐烂成最后的渴望
人们为了神祈,为了权利,为了理想彼此厮杀
带着最后的一口气息
葬进地壳,
化作尘土,
飘飞,遗忘。
苍茫的天空冷静的维持着冰冷的模样,带着波澜不惊的眸子看着世间四季的变换。远山模糊成晕,近处芳华树沙沙作响。树下。一个长相天真无邪的小男孩坐在普通木椅上眨着水灵灵的眸子好奇的看着亚特斯特的天空,圆圆可爱的小脸红润有光。
就像没有忧愁一般,
就像只有快乐一般。
小男孩和自己的父亲住在亚特斯特边陲的一个草屋里,他总是喜欢这样坐在小草屋前抬头看着天空,就像要盯出花来一般,不厌其烦。小男孩总是喜欢一身灰色的棉布衣衫,束着玄黑的腰带,一头青黑色的墨发从椅子后面翩然垂落,突显得白皙可爱的脸蛋更加惹人喜爱。
“爹,昨天晚上芳华树的果实又成熟了。你看!”
“爹!你怎么又去砍柴去了啊!”
在这荒芜的亚特斯特边陲,人烟稀少,小男孩和父亲两个人的生活却极为简朴又快乐,简单的幸福将小男孩稚嫩的心毫无缝隙的包裹起来,沉浸在童话般幸福的日子里一天天长大。
这天夜里,漆黑的夜色遮住明亮如水的月亮。
夜色如水
风起云涌
墨色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犹如巨大的一片不透风的黑布从天而降,压得人喘不过气。狂风闪电呼啸更似深夜地狱门出来的鬼魅,妖艳而又恐怖,让人心中不由而升起恐惧和慌张。
小男孩被雷电惊醒辗转反侧睡不着,窗外闪闪的雷电和摇曳的树枝如同恶鬼在屋外流连忘返,他缩了缩脖子,往父亲身边靠了靠。
不正常的温热让小男孩发觉身后父亲的不对劲。父亲睡觉一直很浅,有些动静就会警惕醒来,而且平日若是雷雨天,父亲也会安抚他安稳睡着!今日怎了?
小男孩伸出小手轻轻拂过父亲的俊朗的额头,炙热的滚烫灼热着小手,他反射性的急急缩手,担忧的看着父亲。如今他早已被烧的意识不清。
“爹?!”小男孩稚嫩的孩童嗓音带着焦急,稚嫩的小手推了旁病弱滚烫的父亲,突然不知如何是好。
亚特斯特荒芜辽阔的边陲只有小男孩和他的父亲居住在此,附近没有其他人更没有大夫了,要一个人帮他就父亲是不可能的。照现在这样的情况,要是治不好…那该如何是好?
小男孩突然想了以前和爹上山采药的时候和自己说过,山上有一种血骨草它的叶子可以治世间百毒,要是采到那血骨草,是不是父亲就有救了?如今他只大概晓得那个草药的模糊样子,摸着父亲越来越滚烫的额头,男孩皱着眉冒着三更深夜的大雨倾盆撑着雨伞往山上走去。
外面狂风呼啸,雷霆乍现,雷电和狂风无情的咆哮着,犹如黑暗中出现的鬼魅无情肆虐,根本没有停止的迹象。深夜的雨路极为不好走,湿滑的泥土让原本磕磕碰碰的男孩不知道摔了多少跤,身上早已潮湿肮脏泥土斑斑。但是比起父亲为他做的那些事情,这点伤痛又算得了什么?
鬼魂般的呼啸声翩然而过,小男孩无助的看着四周黑暗空洞,浑身战栗。那呼声又起,索命的女鬼般无形的飘荡在四周,似乎想在你停下脚步的那一刻含血嬉笑的站在你面前。
荆棘草刮伤了男孩的皮肤,渗出一丝丝新腥红的血液他却不自知,风吹雨大,但是面孔坚定无比,眼神有着以往没有的气势。无止境的狂风带着树枝的摇摇曳曳,犹如黑暗中无数的恶鬼想开嗜血的血盆大口吞没一切,冷漠的眼眸看着这世间百态,忽略不见这个小孩身上的伤痕累累。
他努力的爬着,忽略眼前的黑暗,忽略过去的伤痕累累,忽略了心头的血泪。
而那血骨草长在这山顶之上,反复百年又经历了风吹雨打,根深蒂固遍布山体。它的叶子极细极长,花朵遍布奇毒奇香,但是它的叶子却是可以解世间百毒,所以只要找到血骨草就可以治好父亲!小男孩想着,除去身体的战栗,眼神又露出比刚才更坚定的眼神,一股动力从胸腔喷出,伸出血淋淋的手,雨水冲刷着手背和手心的划伤,宛如一场淋漓尽致的告别,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
他要救父亲,就算再大的苦难都要扛下去,只要救父亲,其他都不重要。
眼前雨水泛滥,脑海中浮现出过去和父亲的点点滴滴,浓浓的幸福感冲淡了眼前黑暗的恐惧,一双漆黑的眸子边角,不知是眼泪还是雨水,在夜色中闪烁着无尽琉璃的光芒。
小男孩一路雨水汗水淋淋沥沥,手臂被荆棘草划伤的伤口血水混着冰冷的雨水滴落而下,一直的攀爬让他有些体力不支,疲软的身体如今又累又饿,但是他却只爬到了半山腰,他抬头望着耸入天际的高高山顶,他突然紧握着拳头,接着深呼一口气,又继续往上爬去。
山腰上尖锐的石头将男孩的小手割破,混着潮湿泥泞的泥土将原本小巧可爱的手掩盖,不知是掩盖伤口还是掩盖疼痛。
夜晚的雨还在下,这个小人是多么无比的想让他快点停止这场喧嚣愤怒,但是,亚特斯特的天空就是这么无情,似乎没有听到他的祷告,仍然垂落这冰冷的大雨,滴落着这世上的爱恨。汹涌澎湃的雨水冲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