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福儿斜他,道:“你笑是有主意了?”
“激将法?”
梁二撇嘴,“这招对我没用。”
“就知道你不知道,”柳福儿收回视线,“再往里走走看吧。”
“再往里走,可就有瘴气了,你确定能扛得住?”
梁二顺嘴接了句。
柳福儿一惊,可看梁二玩笑似的模样,便道:“你吓我?”
梁二哈了声,丢下一句,“爱信不信,”转身就走。
柳福儿蹙着眉头,也开始拿不准。
老常道:“那还往不往里走?”
柳福儿扭脸看梁二。
他正站在自己的马跟前,喂它吃草料。
柳福儿摆了下手,起身来他跟前,道:“你说有瘴气,可是真的?”
梁二头也不抬,随后答:“你说真就真喽。”
说得好生随便。
柳福儿憋了口气,陪着笑脸,道:“我孤陋寡闻,还请梁参军指点迷津。”
梁二转脸,见她笑得咬牙切齿,心里十分受用,便道:“我是在军用地图看到的,至于真不真,你自己掂量。”
柳福儿心里一动,要是有地图,那不是可以再谋更好去处?
她问:“那地图何在?”
梁二笑呵呵的点点自己脑袋,笑眯眯。
柳福儿一噎,道:“敢问参军,你可知这附近哪里有更安全的地方所在?”
梁二斜眼,“你问我?”
他道:“这我可得好好想想了。”
他颠了下手里的草料,道:“不过我这最近劳累过度,脑子有点不太好使,”他一屁股坐在颗树下。
柳福儿忙道:“参军请坐,某略同些按摩,或许能缓解一二。”
她赶紧的过去,小意捶腿。
梁二挑眼盯着她,见她捶完左腿,捶右腿,没有半点怠慢的意思,不由有些奇怪。
“你说,你跟这些人非亲非故,你犯的着这么帮他们吗?”
梁二相信,就凭柳福儿的本事,不管在哪儿,都可以过得不错。
柳福儿笑了笑,道:“适逢乱世,大家已经活得很艰难了。既然能帮,为什么不帮一把?或许日后,他们也会这么帮我呢?”
“怎么可能?就他们?”
梁二哈了声。
真不是他看低他们,一群老弱妇孺,就是种地,也没办法多种吧。
但是不可否认,他的心被这话弄得晃悠一下。
这让他不太舒服。
柳福儿笑了笑,是不是的谁又知道,她只是想给自己个心里安慰。
她揉着酸痛的手腕,道:“参军可还满意?”
梁二叹了口气,道:“再往西有个地方,三面环山,一面靠水,是个避灾躲难的好地方。”
“真的,”柳福儿眼睛晶亮。
梁二道:“不过那地方可远,你先去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吧。”
“好,”柳福儿从地上一跃而起,结果脑供血不足,眼前一片金星。
梁二眼瞧着她要往地上栽,赶紧跳起来,拉住她。
略带着薄茧的手冰冷纤细,入掌沁凉。
柳福儿才一觉出温暖的大掌,便反应过来,她借着按压脑门,抽开手,并笑着道谢。
清淡的笑容如羽毛轻搔过心扉,勾得人心里直跳。
梁二将掌用力擦了两下腿边的衣服,粗着嗓子道:“走了路也能摔跤,你还能干点什么?”
柳福儿瞪眼。
这什么意思?
她是有毒吗?
这也太嫌弃人了。
柳福儿心里突突直往上蹿火。
只是想到他提供的消息,接下来又要他带路,她只能拿出对待难缠客人的耐心,道:“下次我注意。”
梁二哼了声,扭头走了。
柳福儿哈了声。
她被嫌弃,她都没说什么,他耍哪门子脾气。
柳福儿翻了个白眼,再次表扬自己未卜先知,提前跟这蛇精病划清界限。
这货谁要赶紧领走,别放出来祸害别人。
柳福儿找到老常,将梁二的提议说了。
老常听完,二话没说的拍板答应。
这样的地势,易守难攻,与他们而言,是绝佳的生存之地。
歇息很快结束,老常来找梁二,请他带路。
梁二倒也不意外,那样的地方,只要长了脑子,就不会拒绝。
众人调转方向,往西边横向深入。
就这样走走停停了两天,依然还没有到。
队伍里开始有人质疑,去那等没有人烟的地方,不就成了野人。
梁二对此报以一声冷笑,“爱去不去,爷还不愿伺候呢。”
他扯了缰绳掉头,骑兵们立刻摆出撂挑子不干的模样。
骑兵们的马都是战马,耐力极好。
也因此,每一匹马的身上,都摞了好几袋的粮食,如果他们走了,不提其他,就这些粮食,他们就未必能都抬走。
柳福儿蹙眉,见提出异议的都是从矿洞出来,便道:“我不强求诸位,那里本就是荒僻之地,没地没房,更没有什么吃食,即便能生存也十分艰难,你们若有更好去处,那就请便。”
人群里安静了一瞬,有人站出来道:“柳郎君,便是要走,也该有个说法,毕竟早前大家也是出了力的,你莫不是要我们大家空着手走吧?”
柳福儿呵笑了声,摇摇头,道:“放心,所有粮食一概以人头均分,只是我们这边需要种地,所以良种归我们。”
人群里有人小声嘀咕,“良种长得成,吃着更饱。”
柳福儿抬眼望去,却没有找到是谁,但她却记住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