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再想想别的法子!/p

江德深打定了主意,脸上也恢复了往日沉着冷静,健步如飞地随着牢头走出了天牢。/p

天牢里又陷入一片无边无尽的黑暗中,死气沉沉,一种绝望的气味弥漫在潮湿阴冷的空气中。/p

天牢外的京城又是一番迥然不同的景象,阳光灿烂,碧空如洗。/p

朝廷对承恩公府的处置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对于夺爵、斩首、流放和发卖等等的处置,普通百姓也没什么感觉,只是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p

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是,朝廷查抄了承恩公府的家产,全都归入国库,用于赈灾和南北战事,这个决定在京中传开后,在士林和百姓之间引来了一片赞颂声。/p

从大街小巷,到茶楼酒馆,皆是议论纷纷。/p

“要我说啊,所幸官家病了,不然这几千万两银子怕是又要去造什么园林了。”一个着青色直裰的年轻学子嘲讽地说道,完全没压低声音的意思。/p

“是啊是啊。一会儿造园林,一会儿改建行宫,一会儿又修什么皇陵,这银子像流水似的出去,就没见花在该花的地方!”隔壁桌的一个直裰纶巾的老学究频频点头,附和道。/p

“官家还是病得好。”一个蓝衣学子昂首挺胸地说道,“他一病,南境与北境的战事都一片大好!南怀人和北燕人都被我们大盛军打得落花流水!”/p

“听说之前官家还想对着北燕人投降乞怜呢!”/p

“什么?!我们堂堂天朝大国怎么能向蛮夷乞怜?”/p

“……”/p

周围的茶客们越说越激动,义愤填膺。/p

那个青衣学子长叹了口气,“听说官家不是醒了吗?……以后朝政又回到他手上,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p

大堂内静了一静,也不知道是谁轻声嘀咕了一句:“还是换人坐的好!”/p

他的声音不算响亮,可是在此刻寂静的大堂内却尤为清晰。/p

周围又静了一瞬,跟着又有人小声地说道:“不是说崇明帝还留有一位小皇子在世上吗?!照理说,那位小皇子才是正统!”/p

“这位兄台,你说的可是公主府的‘那一位’?”/p

“可不就是。官家得位不正,理应还政崇明帝之子,如此也是回归正统了。”/p

“……”/p

茶客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越说越热闹。/p

这些议论声也通过敞开的窗户传入了二楼的一间雅座中,三皇子慕祐景望着楼下的大堂,听得心烦意乱。/p

他是因为听说有士林的集会,才会特意来这间茶楼,想看看士林中如今到底是什么态度。/p

没想到,听到的话中没一句是他想听的。/p

慕祐景烦躁地昂首,把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p

楼下的话题不知不觉中又转到了谢家上:/p

“谢家手上染了那么血,这次真是罪有应得啊。”/p

“哼,跟谢家扯上关系的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怀远将军府不是娶了谢家姑娘吗?后来不是听说怀远将军府的三公子虐杀了前头两任妻子吗?”/p

“这事我也听说了!还有三皇子,不也是谢家的女婿,哼,无才无德,难当大任啊!”/p

听到这里,慕祐景终于听不下去,霍地站起身来,面沉如水。/p

慕祐景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茶楼,策马在街道上奔驰,心绪飞转。/p

不能再拖延了,他必须尽快断了他和谢家的婚事,必须和谢家撇清关系才行!/p

慕祐景径直返回了皇宫,没有回乾东五所,而是直接去了养心殿,想求皇帝下旨令他休妻。/p

然而,他根本就没能进养心殿,大太监袁直亲自出殿拦住了他。/p

“三皇子殿下,”袁直甩着手里的拂尘,漫不经心地对着慕祐景拱了拱手,态度轻慢,“皇上龙体不适,正在休养,不能见‘外人’。殿下还是请回吧。”/p

该死的阉人!慕祐景在心里暗骂,想要越过袁直硬闯养心殿,可是养心殿外的那些锦衣卫可不是摆设。两边各走出一个锦衣卫,气势汹汹地挡下了慕祐景,刀鞘横在他前方。/p

袁直笑呵呵地又道:“殿下,您金尊玉贵,万一伤到您就不好了。”威胁之意溢于言表。/p

慕祐景方才也不过是一时冲动,此刻已经冷静了下来,冷哼了一声,甩袖离去。/p

袁直也不在意,甩了下拂尘,正要转身进殿,眼角的余光看到另一边几个宫女嬷嬷簇拥着一道修长窈窕的倩影往这边来了。/p

袁直又驻足,待对方走近了,他才笑眯眯地上前了两步,给对方行了礼:“参见贵妃娘娘。”/p

端木贵妃笑容满面,客气地说道:“袁公公,不知皇上龙体可好?本宫有事想求见皇上。”/p

看在端木贵妃是端木绯的姑母份上,袁直也是客客气气,“贵妃娘娘,皇上龙体不适,还睡着呢。”/p

端木贵妃也不勉强,含笑又道:“那就劳烦公公替本宫给皇上传个口讯,本宫想请钦天监给四公主在六月择个良辰吉日成婚。”/p

袁直笑呵呵地应下了,恭送端木贵妃离开。/p

端木贵妃就又返回了钟粹宫,当天,袁直就亲自跑了一趟钟粹宫,说是皇帝允了。/p

端木贵妃喜出望外,程嬷嬷暗暗塞了一个红封给袁直,把人给送了出去。/p

钟粹宫里喜气洋洋,端木贵妃也懒得去管到底是不是皇帝允的,兴冲冲地为女儿准备起婚事来。/p

次日一早,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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