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监就给挑好了良辰吉日,六月十五日,正式定下了婚期。/p

端木绯第一时间得了消息,琢磨着给涵星添妆,嘴里嘀咕着:“送什么好呢?发钗,璎珞,花冠,镯子,还是一对玉佩呢?”/p

绿萝在一旁凑趣道:“姑娘,干脆您画个样子让首饰铺子给您照样打一副头面,四公主殿下一定会喜欢!”/p

“这个主意好!”端木绯笑眯眯地抚掌道,可是紧接着又有了第二个问题,她画什么好呢?鸾凤?朱雀?蝴蝶?蜻蜓?还是……狐狸?/p

既然一时拿不定主意,她干脆就不想了,反正还有时间,慢慢想就是了。/p

端木绯又拿起了手边还未完工的披风,披风上的孔雀才完成了不到十分之一,尤其是尾羽的“眼圈”只绣了一个。/p

这羽尖上的“眼圈”绣起来可不简单,看着不过婴儿拳头大小,其中至少用三十几种颜色的绣线才能绣出这种虹彩般的光泽。/p

端木绯默默地叹了口气,穿针引线,不知道第几次地后悔她居然听了涵星的建议。/p

想起涵星上次还说要来府中看自己绣得怎样,端木绯又噗嗤地笑了,乐了。/p

嘻嘻。/p

既然婚期定下了,涵星最近怕是被拘在宫里出不来,真可怜。/p

端木绯在心里给涵星掬了把同情泪。/p

碧蝉进来时就看到自家姑娘一会儿蹙眉,一会儿又窃笑的,对着绿萝投了一个疑问的眼神。/p

绿萝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四姑娘在傻乐些什么。/p

不过……/p

绿萝指了指端木绯手里的披风,意思是四姑娘总算是开始动工绣披风了,总归是一件好事。她还真担心等未来姑爷回来了,四姑娘还没绣好披风。/p

无需言语,碧蝉就读懂了绿萝的意思,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p

两个丫鬟的脸上都盈着浅浅的笑意。/p

端木绯绣了几针后,正好抬起头来,看到碧蝉回来了,就问道:“碧蝉,绣花线呢?”/p

碧蝉连忙把手里的篮子给端木绯递了过去,“四姑娘,绣芳斋那里正好有您要的这几种绣线,您看看是不是这几种。”/p

端木绯放下那件披风,把篮子放到膝头,将其中的绣线拿出来,满意地微微点头。/p

绿萝很主动地过来替端木绯分绣线,碧蝉则在一旁说起了别的事:“姑娘,奴婢方才在绣芳斋里正好听到有客人在闲聊,说到了贺家纵火的案子,说是案子今早判了。”/p

“怎么判的?”端木绯一边顺口问道,一边又开始绣花,一针挨着一针,密密匝匝。/p

按照大盛律例,纵火烧官府私家舍宅或财物的,徒三年;若是损毁物品价值达到绢五匹,则流放二千里;达到绢十匹则是处以绞刑;若是纵火伤了人命,以故杀伤论。/p

上次贺家人在永禧堂纵火,虽没伤人命,却也到了足以判“处绞刑”的程度,贺家断尾求生,就把贺大夫人和贺二夫人给休了。/p

“听说贺大夫人和贺二夫人在堂上反告了贺老太爷、贺太夫人,还有贺大老爷和贺二老爷,说是受他们指使才会来我们端木府纵火,他们才是主犯。”/p

“京兆尹说念在没伤及人命的份上,判了他们流放二千里,徒三年。”/p

碧蝉乐不可支地说着,觉得京兆尹判得好。/p

“活该!”绿萝简明扼要地吐出两个字。/p

贺家人真是活该!/p

“就是。”碧蝉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p

他们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长的,就是她一个丫头也知道走水有多危险了,居然跑到别人家纵火,简直就是不拿别人的命当命。/p

端木绯悠然地绣着她的披风,只当闲话听。/p

碧蝉的目光落在那枚捏在端木绯的指间的绣花针上,小小细细的绣花针灵活地在料子上穿梭,带着一种不紧不慢的节奏。/p

那色彩斑斓的孔雀羽尖在针下一点点地成形……/p

姑娘的绣技其实高明得很,就是爱躲懒。/p

碧蝉心道,嘴上还在说贺家的事:“姑娘,奴婢还听说,贺老太爷这一房已经被贺家逐出了族,还从族谱上除名了。”/p

从头到尾,端木绯没去打听贺氏,碧蝉也没说贺氏。/p

说完了贺家的事,碧蝉又说起了她方才在绣芳斋听到的其他消息,比如一些谢氏女被休的事,比如哪家与哪家又结了亲,比如昨日凝露会上新任兵部尚书的孙女大放异彩……/p

闲聊了一炷香后,锦瑟打帘进了东次间,唇角噙着一抹浅笑。/p

“姑娘,”锦瑟款款走到端木绯身前,福了福,禀道,“老太爷方才让人回府报喜,说是南境大捷。”/p

端木绯猛地抬起头来,放下了手里的绣花针,小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靥。/p

虽说她知道南怀已经被打下了,还在大盛的南怀大军可谓孤立无援,南境肯定很快就能平定,但是此刻亲耳听到这个消息,她还是喜出望外。/p

碧蝉与绿萝彼此对视了一眼,也是面露喜色,为自家姑娘感到高兴。/p

碧蝉笑呵呵地接口道:“姑娘,未来姑爷想必很快就能从南境凯旋而归了。”/p

没错,阿炎估计能提早回来了!端木绯心有戚戚焉地点了点头,可是,下一瞬,笑脸一僵。/p

她慢慢地俯首看向手上那件才绣了个开头的披风,小嘴一扁,肩膀也垮了下来,颇有几分欲哭无泪的沉重。/p

这件披风上的孔雀图案没三四个月肯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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