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尽停下了脚步,扭头看晴女。
冯妈妈一声没吭,腿一软,人跌坐在了地,脑子里一个念头,怎会有这等事?!
严冬尽走回到了床前,跟坐地的冯妈妈道:“冯氏你退下。”
冯妈妈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叶纵在哪里?”严冬尽问晴女。
晴女用手护着自己的肚子,、说了句:“你们先放我出府。”
严冬尽说:“放你走?好让你去见孩子他爹?”
晴女身体抖若筛糠。
“叶纵在蛮夷的手,”严冬尽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关外的大漠那么大,你怎么他在……”
房门“吱哑”一声被推开的声音,打断了晴女的话,莫良缘坐屋门外走了进来。
严冬尽皱眉道:“你过来做什么?”他能处理的事,何苦要莫良缘沾手?
莫良缘一步步走到床前,没等她站下来,晴女从床一滚,滚到了地,跪在了她的面前。
“小姐,求您可怜可怜我,”晴女冲莫良缘哭道。
莫良缘往后退了一步,没让晴女抱到自己的腿。
“小姐,”晴女手扎开着,仰头看着莫良缘,一脸的泪水,“小姐,求您放了我吧,看在以前我尽心伺候大将军的份,求您……”
“她肚里的孩子是谁的?”莫良缘问严冬尽。
严冬尽道:“反正不是叔父的。”
“那她想?”
“她说只要我们放她出府,她告诉我们叶纵在哪里,”严冬尽冷道:“这女人想逃了。”
“想逃?”莫良缘低头看晴女。
晴女很憔悴,身还都是已经干了的血迹,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全身染血,这模样看着很可怜。
“叶纵被抓,”莫良缘看着晴女道:“你现在不想当我辽东大将军府的姨太太,你想走了,你孩子的爹,跟着叶纵一起被抓了,指使你的人,拿他的命要挟你,所以你对那人言听计从。”
莫良缘说气不是疑问,还是肯定,她这话一说,晴女惨白了脸。
“那人事先还知道你怀孕了,”莫良缘又道:“之前你跟我要求过,你要见府里的叶纵,在背后指使你的人,是这个假叶纵吧?”
晴女身的力气突然间全部消失,没有了力气的支撑,晴女一下子瘫倒在了地。
莫良缘看向了严冬尽,道:“看她的模样,看来我说的没错了。”
“她孩子的爹,是叶纵身边的人?”严冬尽问。
“应该是了,”莫良缘道:“叶纵与我爹亲近,每次回来,他的亲兵侍卫们是不用等在府外的,而是可以跟着叶纵进府的。”
年轻男女见到面,几次之后,互生好感,这不是什么稀的事。
“得不到府里的消息,也见不到假叶纵,”莫良缘又低头看晴女,道:“你这是怕了?”
晴女是怕了,她现在做梦都能梦见,自己带着腹的胎儿,死得一尸两命,被砍头,被勒死,被扔洗垢湖里淹死,等等等等,各种死法她都梦见过。白日里惊惶不安,夜里噩梦连连,这样的日子,晴女熬不下去了。
“胆子不小,”严冬尽也低头看着晴女,道:“敢诬我叔父。”
晴女想说她是被逼的,她不这么做,她的男人会死,可看着都是一脸冷漠的莫良缘和严冬尽,晴女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不敢说话。
有血从晴女的身下流出,染红了地面。
严冬尽想都没想,说拉着莫良缘往旁边走,他可不想让莫良缘沾到这种血。
晴女也意识到不对,低头看自己的肚子,感觉到有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出来后,晴女发出一声惨叫。
“这人不用留了,”严冬尽说:“我叫人过来。”
严冬尽扭头要叫人,晴女这时又是一声惨叫,突然挺身扑向了莫良缘,凄声大声乎:“你早知道了,是不是?!”这位大小姐早知道实情了,却故意晾着她,折磨她,现在她的孩子没了,莫大小姐满意了?
严冬尽抬腿要踢,却被莫良缘往后一拉,严冬尽这一脚才没踢到晴女的身。
晴女晕厥在地。
“冯妈妈,”莫良缘扭头冲门外喊。
冯妈妈应声跑进屋,看见晴女的模样后,冯妈妈强忍着才没有惊叫出声。
“找人来看看她,”莫良缘跟冯妈妈道。
“是,奴婢这去叫人,”冯妈妈应着声又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的工夫,几个丫鬟婆子跟着冯妈妈进了屋,随后一个大夫跟着一个婆子也赶了来。
“你还要救她?”看见大夫进屋后,站在屋外的严冬尽忍不住了,问莫良缘道:“你真的要救她?”
莫良缘拉着严冬尽往院子里走,离屋子又远了些后,莫良缘才小声道:“她还有话没说。”
“什么话?”严冬尽说:“叶纵一定在关外,这个不用她告诉我们。”
“我爹多一个儿子或者女儿,这不是坏事啊,”莫良缘道:“那些人安排晴女这一出,是为了什么?混淆我们家的血脉?可这孩子是庶出,不继承家业啊。”
严冬尽锁着眉头,他想的显然跟莫良缘想的不是一回事,“所以他们还想着杀了大哥,让这小子继续家业?”
“那要是个女孩儿呢?”莫良缘问。
严冬尽的脸显出了怒气来,“他们连你也要杀?”
莫良缘有些呆愣地道:“他们要杀我做什么?”
“你和大哥都死了,那女孩儿再招个女婿,这家不是她的了?”严冬尽说:“我有说错吗?”
莫良